第0311章

戚楓就這么肩膀上扛著一只米的蘿莉隨意挑了個方向順著路往前走，按紅后的話說，這本身也是一個觀察及融入的過程，所以不需要太趕。

戚楓本來還指望著路上能碰到個交警之類的角色，但是走了這么一路好像也沒有看到一個，連和剛才那個小姑娘一樣戴個綠袖章的所謂的judgment都難得一見。

“……有沒有發(fā)現(xiàn)？”紅后小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用自己兩只大眼睛里內(nèi)置的幾十套高分辨率傳感器不停地掃描著四周。

“呃？發(fā)現(xiàn)什么？”戚楓這一路走來覺得這里除了科技更高級一點之外沒有什么特別的，而且高得有限。也就是比如路上會自己移動自動撿拾地上雜物的智能垃圾桶，全電力驅(qū)動的公交車，巧妙分布在城市各處的風力發(fā)電機——難怪這里的空氣質(zhì)量如此之好……哦，還有天上飄著一架掛著巨大電子顯示屏不停放送著天氣預報和各種消息甚至廣告的飛艇……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

“這個城市的居民……平均年齡，非常年輕！”

“呃？被你這么一說……”戚楓被紅后提醒后才發(fā)現(xiàn)，確實，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絕大部分都是些學生——小學生、初中生、高中生……戚楓悲哀的發(fā)現(xiàn)，在這條街上他一個二十出頭的人居然已經(jīng)是大叔級別的存在了！

紅后指著街兩邊，道：“這里很奇怪，沒有一般城市常見的商業(yè)機構(gòu)比如大型寫字樓和公司企業(yè)，只有規(guī)模不大的消費型實體，而且連大部分從業(yè)者都是未成年人……難以想像這樣的社會如何維系。除非……”

“除非？除非什么？”戚楓好奇道。

紅后轉(zhuǎn)過頭來語氣平淡道：“除非是像安布雷拉那樣用克隆人加上植入記憶技術(shù)制造出來的模擬社會實驗。”

戚楓聽了覺得陽光燦爛的四周一下子就變得陰郁起來，他睜大了眼睛環(huán)顧四周，這一個個朝氣活潑的少男少女們都是實驗中的小白鼠？這個想法讓戚楓突然覺得不寒而栗。

紅后晃晃腦袋：“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太早，情報采集樣本數(shù)量嚴重不足，但確實和安布雷拉的實驗有些相似的地方……”

戚楓皺了皺眉，他有一種掉進了一個容器中，正被人拿著放大鏡觀察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糟糕。

“難道這是我的異能失效的原因？紅后，你試試，能不能找出四周異常的地方，比如隱藏著的禁錮之類的……”

紅后的紅色瞳孔閃過幾道微微的亮光，“ok，現(xiàn)在各個傳感器功率已經(jīng)提升到峰值，并且調(diào)整到了最大精度對環(huán)境進行數(shù)據(jù)采集！不過這樣一來，情報收集的效率會在大降低，并且毫無收獲的可能性很大?！?

“咳……話都讓你說完，正反都是你？我都聽得開始疑神疑鬼了。”戚楓不由沖這丫頭咧了咧嘴。

“啊……習慣問題?！奔t后微微低了下頭好像是表示歉意：“在安布雷拉，ai的主要職責之一是提供各方面的可行性分析，但是決斷權(quán)是交給董事會管理層的——基于人類的某種不安全感，ai代替他們作出決策會被認為是嚴重的威脅……”

“這個倒可以理解……”戚楓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剛給紅后開機的時候也一樣成天擔心世界核平什么的吶。戚楓又想起了什么：“呃？我好像記得你以前說過，安布雷拉的董事會事實上不是被架空了么？”

紅后一臉理所當然道：“透徹地分析每個人的偏好后，在報告中強調(diào)相應的關(guān)鍵要素，誘導他們做出預設好的特定選擇，其實是很容易的。”

戚楓嚇了一跳，然后拿手指點著自己：“等等！剛才你是不是對我也用了這招？”

紅后的眼神好像有點復雜地盯了戚楓兩秒鐘，然后搖搖頭：“不，你比那些家伙復雜多了，他們只是些局限在一時一地目光短線的普通人而已。而且你的思維……十分發(fā)散，我還很難跟上……”

安布雷拉那幫子手辣黑心無下限的董事們居然被說成是普通人，戚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而且……什么叫思維十分發(fā)散？這是精神病人思路廣的另一種含蓄的說法么？

“你這丫頭……！”戚楓覺得應該好好扳正一下這個三觀還沒成熟的ai已經(jīng)開始有長歪苗頭的性子。

“?。。。。。?！”

戚楓還沒開始，被邊上突然一聲鬼哭狼號的尖叫給嚇了一跳，扭過頭去，就看到隔著一條綠化帶，邊上小公園有個刺猥頭的男生一臉要死的表情，絕望地趴在一臺自動販賣機前面。

戚楓忍不住走過去，上下打量了兩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出聲問道：“咳，那個……你這是怎么了？”

對方趴在自動販賣機上一動不動：“錢……被吞了?！?

戚楓松了口氣：“咳，我還當你的手被吞了。那就打個電話給販賣機的管理單位唄……”

男生搖搖頭，也不說話，只伸出手往邊上指了指。戚楓看過去，是一只手機……的尸體，屏上還有明顯的鞋印。

戚楓撓撓頭：“咳，你也夠背運的，不過……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你也不用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