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官家接著說出的話,讓卓文遠有些心顫,
“桑太尉家的千金到底是女兒身,本朝還從未有過女子當官的先例,到底還是沒法將你安排入入朝。聽說昨日卓狀元像桑府提親了?不若朕許你一個愿望做以彌補,添妝,賜婚亦可。”
卓文遠的心咯噔一下,果然,不好的預感沒有錯,先是予了自己如此高的職位,又提及他們二人的婚事,若是夫妻都入朝堂,再加上桑太尉的兵力,久而久之的,兩人在朝中的勢力,也未免太大了,以至有可能威脅到官家的地位。
他剛想開口求官家開恩,哪怕撤去自己官職也無所謂,希望官家能破例允阿祈入朝,卻聽見一旁的阿祈緩緩開口,居然是應下了,
“謝主隆恩,臣女只希望圣上可以給各家女子入國子監的一個機會,希望有朝一日,女子同男子一樣,也能有所作為。”
桑祈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自己同卓文遠的婚事,若是官家賜婚的話,免不了得有一大幫不認識的貴家上門,也讓人厭煩得很。所以她沒有請求官家賜婚,而是大膽的,說出了另一個要求。
官家沈默不語,許久,桑祈差些以為自己惹怒了圣上時,上座的人豪爽地笑出了聲,
“好!不愧是桑太尉的女兒!心胸開闊,顧全大局!朕便準了你這小要求。從今日起,女子也可同男子一同入學。”
桑祈頓時松了一口氣,揚起嘴角,看向身旁的人。卓文遠同她對視,以為阿祈會失落和沮喪,甚至生氣,可是卻并沒有。
兩人從宮中出來,坐上了回府的馬車,桑祈手裏還抱著官家賜給卓文遠任命的圣旨。
“對不起,阿祈。”
卓文遠先開了口,語氣裏滿是內疚和虧欠。
桑祈笑出了聲,其實它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官家這樣做的原因,但也不關他的事呀,就他自己傻乎乎的往身上擔。
湊過去雙手碰住他的臉,極其認真,
“以前我是想著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可現在也一樣啊,我考到了很好的名次,一樣證明了女子也絲毫不差男子,若是想的話,方才我就在御書房撒潑打滾啦!”
這話自然是開玩笑,希望能讓卓文遠少些煩悶,這御前失儀可是大罪呢!她還想活多幾年,和卓文遠好好過日子呢。
“只是現在覺得,更向往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更向往和你一同生活的日子。
剩下一句桑祈沒有說出口,但卓文遠卻從她的眼睛裏看了出來。
他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瓣。
齒關被撬開,桑祈闔上眼眸,攀上他的脖子,生澀的回應著他。
馬車裏蔓延著曖昧的氣息,兩人沈浸在濃厚的愛意裏。
日子一天天過去,卓文遠在吏部任職,協助吏部尚書處理著一些瑣事,平日下了朝或者閑下來之余會帶桑祈一同逛逛街市,而是桑祈也是忙得很,一向不擅長繡工的她,需要親手繡好她的嫁衣,雖說整件衣裙大部分都又精挑細選出來的繡娘縫制好了,但還是要由新娘子親手繡上些花案,意味著好意頭。
這天晚上,桑祈一樣在房間裏繡著花兒,蓮翩在一旁細細指導著,隱約間好像聽到了窗戶被敲了兩聲。
桑祈和蓮翩同時抬頭,然后聲音好像又沒有了,兩人剛準備繼續低下頭去,就聽見窗外傳來淺淺的聲音,
“阿祈,阿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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