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買的不能選，我想買一盆你喜歡的。”他說。
“......”許念之沒想到章懷遠在這種事情上也變得細心起來了，反而襯得自己不懂浪漫了。于是自我反省一下，跟上他的步伐。
臨近關門，市場裏人不多。正對著大門口的是一排花店，桔梗、泡泡玫瑰、郁金香、滿天星、繡球花......一簇簇擺在貨架上，把花期盡情展覽。試問最失意頹唐的人見此景也會不自覺眼睛一亮吧。
花店老板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出聲招攬，“小伙子，買束花送女朋友吧，我這花可全了。”
許念之禮貌地擺擺手，和章懷遠一起往市場深處走。
再走一段就出現各式各樣適合家養的綠植盆栽，兩人挨家店看去，都沒有海棠盆景，以為要空手而歸的時候，在一個轉角，看見一家專門賣盆景的店，花架上擺著好幾個海棠盆景，都墜著一串串紅色小果子。
店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穿著月牙白的罩衫，頭發挽成個髻用一根青竹簪固定在后面。
“慢慢挑，看看喜歡哪個。”她語氣溫和。
許念之一見她就覺得親切，“奶奶，我們想買一盆海棠，您能給我介紹介紹嗎？”
奶奶很樂意把自己的寶貝介紹給客人，一老一少在海棠花架前一盆一盆看過去。
章懷遠在一旁站著，不催促，也不插話。
許念之聽老奶奶講這些海棠的故事，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奶奶的院子裏，聽她講故事的日子。
如果奶奶還在世的話，應該和眼前這位奶奶一樣老了吧。
許念之很懷念這種感覺，于是拖著老奶奶多講一些，后來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奶奶，您真的很像我奶奶。”結賬的時候，她說。
老奶奶看她的眼神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慈愛，“小姑娘，我也覺得跟你很投緣。”
許念之付完錢轉身，看見章懷遠站在不遠處，懷裏抱著一束暖粉色玫瑰。
她大概知道他中途離開了一陣，但跟奶奶聊的正投入，就沒分神註意他去哪裏，沒想到他是回到市場入口去給她買花了。
章懷遠把花遞給她，從花架上抱起那盆海棠盆景，對老奶奶道了聲謝，攬著她從另一條路往回走。
“怎么突然想起來給我買花了？”許念之問他。
章懷遠眼含歉意，說：“我剛才回憶了一下咱們談戀愛的時候，好像我從來沒給你買過花，這是替從前的我補償給你的。”
許念之被他說的一陣窩心，哪有女孩子不喜歡花呢，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不需要花，她也可以很幸福，很開心。
“你雖然沒送過我花，但是你已經把最好的禮物給我了。”許念之狡黠地朝他眨眨眼。
“什么禮物？”章懷遠沒反應過來。
許念之踮腳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你的愛。”
說完她立刻轉身跑開，留下章懷遠在原地，被撩得大腦重啟。
許念之停在一個大水族缸前，指著裏面的魚朝他說：“章懷遠你看，這魚好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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