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爹爹……練焰疑惑地看著葉小釵,難道爹爹認識他嗎?為什么爹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呢?父子之間沈默的對視,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啊呃……唔!”昏迷的吞佛童子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紅,染在了葉小釵的前襟上。葉小釵毫不在意地胸前的血污,抬起一只袖子為懷裏的人擦拭掉嘴角的血漬。天際之光逐漸被遮蔽,烏云悄然遍布,陰沈沈的天氣昭示著即將到來的瓢潑大雨。再留在此地不是長久之計,葉小釵抱起吞佛童子,示意練焰跟上來。
頃刻間,豆大的雨點劈啪地打在芭蕉葉上,滑落的水珠順著芭蕉葉的弧度滑落在地上,滲入土裏,消失得無聲無息。
雨勢最終還是變大了,葉小釵也只尋得一處無人居住的廢棄草屋安置身受重傷的吞佛童子。可惜慕青沒有來……練焰看著葉小釵忙碌的樣子如是想到,慕青的醫術很厲害的、該不該找他幫忙呢?
屋外的雨下得淅淅瀝瀝,看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了。葉小釵將吞佛童子摟在懷裏,臉上盡是練焰從未見過的擔憂的表情。爹爹,你究竟隱瞞了我什么事呢?
“小釵……”從吞佛的嘴裏,居然聽到了爹爹的名字!練焰就近坐下觀察葉小釵的反應。“啊……”葉小釵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蓋在吞佛童子的身上,緊緊擁住昏迷中不斷囈語的魔。
我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
練焰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低沈醇厚的嗓音,練焰一驚,這是……爹爹的聲音!抬起頭正好對上葉小釵的眼神,那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覆雜和糾結的眼神……
我想,等他醒來,讓他親自告訴你答案比較好。
親自嗎……練焰望著順著屋檐滴落在地上的雨水,若有所思地用手臂拄著下巴。
云渡山腳下——
“什么啊!居然還在下雨!”談無雪站在樹底下抱怨,“而且練焰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意外的是,銀锽龍戰覺得這個家伙很可愛。“等雨停了我們就先走罷、練焰說不定有事要辦。”慕青用手指撓了撓長長的眉角,似乎在思考什么。“從昨天晚上就見他心不在焉了。”“也只有如此了。”素還清附和道,“無雪,我們準備走罷。”“你有準備帶傘……嗎?”“嘩——啪!”白色的大傘撐開,黑色的發輕輕漾起一道美麗的弧度,素還清回頭輕笑,仿佛一朵盛開的白色蓮花般清新圣潔。
“兄長……”長得好像爹爹哦……談無雪咬著手指如是想到。慕青則是嘖嘖讚嘆,不愧是那個腹黑的清香白蓮的兒子!連笑容都一模一樣腹黑!“走啦走啦!”慕青推著在一邊裝酷的銀锽龍戰擠在素還清撐開的大傘下,“聽說云渡山上也沒有避雨的所在,難道一頁書伯伯每次都是淋雨嗎……”“……”
大雨漸漸停息,練焰將看向屋外的目光轉回到吞佛童子的身上。瑟瑟發抖的白色身影被染紅,身體逐漸發起了高溫的吞佛童子緩緩睜開了狹長的雙眸。“呃……”在哪裏……吾這是在哪裏?一雙手將他架起來溫柔地輕撫了一把他額角的亂發,將他靠在一處舒適的地方。很舒服的地方……“嗯?是汝……唔!”胸口清晰地傳來劇痛,吞佛癱下身子軟在葉小釵的懷裏。
你受了重傷,切莫亂動。
吞佛看著葉小釵用心在他手心上寫字的模樣,有種恍惚的錯覺,仿佛一切都沒有變過……“啊……”突然一只小手搭上他的肩膀,吞佛抬起頭,對上練焰那雙充滿憂慮的眼睛。輕扯嘴角,“吾無事。”那只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揪起了衣服。吞佛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么。
“啊……”葉小釵微微啟唇,練焰只得松開手退至一邊,默默地看著茅屋外面仍然未曾停息的大雨。
“汝想清楚了嗎?”吞佛靠在他頸邊耳語,白發人闔眼不語,只是收緊了那件外衣下的手臂。
“借個力,吾睡一會兒……”終于熬不過逐漸升高的體溫,吞佛童子再次昏睡過去。葉小釵低頭輕蹭那蒼白的臉頰,最終也是沒有舍得放開緊握的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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