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額頭的略微痛意，柳慕寒久久沒有說話。
自從車禍以后，她幾乎每天做噩夢，就算不照鏡子隨時夢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些天手機的抖信各個群里，都在討論她，流傳著她毀容的照片，甚至有人還發朋友圈嘲諷她，每天夜里她都以淚洗面，以為會就這樣度過一生。
沒想到……
“姜羽，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柳慕寒看向姜羽，眼中水汪汪的，充滿祈求。
“好。”
姜羽退出房間，關上門。
關上門的一瞬間，他就聽到房內傳來抽泣聲，透視眼開啟，柳慕寒在鏡子前，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斷滾落。
“終究是個女強人，就算哭，也不愿意讓別人見到。”姜羽苦笑，收回透視眼來到客廳坐下，這才發現手機在響，居然是他大姨打來的。
實習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大姨和姨父家，已經十多天沒回去，他告訴兩人自己這幾天一直在醫院，很忙，沒辦法回去。
“姜羽，你在哪？”
接起電話，手機對面就傳來一個質問的聲音，不是她大姨和姨父，而是他們的女兒，姜羽的表姐，齊書語，她今年21歲，正在北海農業大學讀書。
“我在醫院啊，怎么了？”姜羽疑惑的問。
“姜羽，你還撒謊，你都被醫院開除了，還在醫院？我告訴你，你最好告訴我們你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為什么我爸媽會被公司開除？我爸昨晚還被人堵著打了一頓，還讓他們回來問問你？”
“小語，別說了……”另一邊，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姜羽知道那是他大姨。
“為什么不說？”齊書語岔岔不平的道，“姜羽，你家境不好，來到北海全靠我們家幫助，吃我們家喝我們家住我們家，我們家也沒求過你要什么回報，你為什么還在外面亂來？說，你得罪了誰？！”
齊書語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姜羽已經大致明白怎么回事。
鐘偉！
一定又是鐘偉那個王八蛋。
搞掉自己工作不說，連他大姨和姨父也不放過？
姜羽覺得很有必要再找鐘偉聊聊。
“我沒得罪誰，別聽那些人胡說，我是幫大姨和姨父找了更好的工作，我有個朋友公司缺人，要拉他們過去，所以和姨父大姨的公司打了招呼，那些人一定是理解錯了，被打的事我真不知情。”姜羽為了不引起大姨的擔心，說道，“你放心，一會兒我就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們給大姨和姨父打電話。”
“朋友？姜羽，你別逗我了，你剛來北海不到一年，能有這樣的朋友？我爸媽可是在大公司，月薪加起來近兩萬，你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么能吹的？”
“我真不是吹牛，齊書語，你放心，要是沒有，你再罵我也不遲，就這樣，我和我朋友先說說，讓他通知姨和姨父……”
姜羽趕緊掛掉電話。
這一年他住在大姨家，雖然大姨方淑蘭倒是沒什么意見，但終歸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姨父齊建勝和這個表姐都對他頗有不滿，不過這也掩蓋不了他們幫過姜羽的事實，而且大姨還經常幫助姜羽的媽媽，這些恩情姜羽一直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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