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話
顧清越回到家門口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跳到了23:58，眼見著就是第二天了，而始作俑者站在她身后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似乎渾不在意。
笑了笑，“明天一起去接貓？”
“能出院了？”還挺快。
秦默挺無奈地轉述：“聽說已經可以上躥下跳了。”
“那我明天早點起來。”顧清越點頭。
“不用，讓它等著。”
他語氣自然得就像個無情的渣男，短短三秒內顧清越就已經腦補了一出小貓夜間垂淚。
“你這什么眼神？”
顧清越面目無情，“欣賞貓貓的絕世后爹。”
“那你別睡了，現在就去。”秦默揉了揉眉骨，懶得跟她說。
聞言顧清越識相地立刻解開了指紋鎖，“我進去了。”
推開門之后轉身回來視線落到他的臉上，禮貌道了別：“晚安。”
秦默都沒來得及回話面前的門已經合上，門縫裏微微透出帶著暖意的燈光，空氣裏還殘留尚未消散的淡香，這樣的場景很輕易就能勾起情緒。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還是沒猶豫地就移步向隔壁走去。
來日方長，她也不會跑。
顧清越一夜的夢節奏都很舒緩，眼前都落滿溫柔的影像。
雖然秦默說不急，但第二天一早她還是惦記著此事提早醒了過來，拉開窗簾的瞬間強光鋪進了昏暗的臥室，照見了一室凌亂，和半空中漂浮著的一些未名絮狀小顆粒。
誰能拒絕得了小貓咪的召喚呢，嗜睡星人也不能。
隨手報備了一下：【起來了】
對面秒回：【過來吃早飯】
兩人出門的時候都只隨便拿了個口罩，為了不在此時被拍到，顧清越劍走偏鋒給他戴了個粉色。
秦默垂眼看了看這一抹面上的亮色，不是很想說話。
平心而論，皮膚白的人什么顏色都能駕馭，但秦默眉眼輪廓偏深，鼻梁高挺，襯得柔艷的粉色在他臉上都多了一份凌厲。
“挺好看，真的。”顧清越憋笑，還嘴硬。
“那走吧。”直接率先推門下了車。
接貓的流程也非常快，寵物醫院一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其實是基本已經恢覆好了，但消炎藥要再吃三天，藥袋上有寫，爸爸媽媽最近要多註意一下它的狀態，頭上的圈暫時不能取。”醫生照慣例叮囑。
聽到醫生那句“爸爸媽媽”兩人反應都不算大，也沒打算跟陌生人解釋太多，顧清越從護理姑娘手上接過了貓，體格尚小，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
呼嚕了一會兒毛就已經與小貓混熟，它隔著伊麗莎白圈都動作遲緩地想過來蹭她的臉，被秦默大手不留情地擋了回去。
回到車上顧清越隨手從貓包裏翻了一下病歷卡，上面大喇喇地寫著寵物名：咪咪，一時之間完全被無語住。
……但也沒有感到很意外。
秦默一向就是這樣的性格，萬事嫌麻煩，能養貓已經是奇聞了。
說起來，“你為什么會養貓？”
“年初的時候我媽送來的。”秦默調整了下坐姿，把口罩摘下來。
顧清越聽到這個時間點稍怔，走神了一會兒，“可以改個名字么？”
“咪咪不好聽么？”秦默笑，眼含促狹，“貓媽媽決定就好。”
她就知道他得在這兒等著，覷他一眼：“別得寸進尺。”
秦默進退有度沒就這個稱呼糾結，“想改什么？”
“姐姐叫芋圓，不如你叫芋泥吧。”顧清越伸手把貓貓從后座貓包裏拎了出來捏了捏肉墊，還摟起來親了親。
“怎么樣？”偏頭問秦默，但沒有什么參考他意見的意思。
自己想著想著還笑了出來，“都姓芋。”
芋泥哼唧了一聲，雙爪撐在顧清越胸口打了個哈欠。
趁著紅綠燈變換的間隙，秦默伸手過來摸了摸貓頭。
今天平城的陽光出奇的好，溫和地灑在秦默伸過來的手上，指骨清晰，細小的絨毛在光線下泛金到近乎透明。
車內的暖風微微流過發際，全世界仿佛都放慢變得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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