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波沉默不語。
當初拍著胸脯保證的，的確是徐永波沒錯。但當時徐永波只是對傷勢有個大概的估算，覺得不就是取幾顆子彈嗎？但此時檢查報告下來以后，他傻眼了，情況要遠比他樂觀估算的情況更加糟糕。
而且這個手術牽扯太大，如果失敗的話，不僅要身敗名裂，甚至還會惹上其他的麻煩。面對這種局面，徐永波有了想要退出的想法。
院長高博遠也是身經百戰的，看到現場這種氣氛，于是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誰能來做這個手術？說句話吧！”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開口。
“徐主任！”劉顧天幾乎咬牙切齒地再次喊道。
面對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徐永波不能再裝啞巴了，只好緩緩起身，勉為其難地說道：
“我可以來做這個手術，但是不能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危。”
“你這是什么意思！”劉顧天又一拍桌面，怒目而視。
徐永波搖頭不語。心想你還讓我怎么說？說給你兄弟準備后事吧？看他這架勢，我要說出這句話來，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嘍？
周圍的醫生們，尤其是其他醫院的外科專家，在見到鼎鼎大名的徐永波徐一刀被頻頻逼問地啞口無言，都不由得生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心思，心想徐一刀，你也能有今天？
抱著落井下石以及看熱鬧不嫌事兒的態度，這些醫生們甚至更希望手術能失敗，然后踩著身敗名裂的徐一刀而上位。
劉顧天看著在場的所有各懷心思的外科醫生們，既失望又氣憤。
“這就是你們江南市最好的醫生？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好歹你們把我兄弟身體里的子彈取出來啊！那可是十八顆子彈啊！”
提到十八顆子彈，劉顧天的心猛然痛了一下。他不是沒有中過槍傷，一兩顆子彈進入身體就已經很難忍受了，更何況是十八顆子彈？
“有幾顆子彈傷及要害，手術的難度非常大，弄不好還會加速患者的死亡。”徐永波分析道。
“按你的意思，這子彈就不取了？不取子彈就能活命了？”劉顧天怒道，“借口！純粹都是借口！你們這群庸醫，要你們何用！”
情急之下，劉顧天說出來的話是越來越難聽的，甚至有點強人所難。畢竟任何手術都是要承擔風險的，他想讓醫生百分百保證手術的成功，又有誰敢做這種保證？
別說是江南市，哪怕是放眼全球，也沒有拿個醫生能有百分百把握的。
只不過礙于劉顧天的身份背景，沒有人敢說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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