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臨紜猶豫了會兒，其實覺得自己是最沒資格提這件事的。許冰這件事情上，她算是潛在施害者，雖然歸根結底跟她沒關系，可臨紜還是會有點內疚。
“畢竟是她的家屬，大概率會袒護她吧。我怕他們對你胡攪蠻纏，勒索之類的，會很麻煩。”
褚鄴澤：“你要清楚一點，在這件事情上，自始至終都是她自己的問題。不管是心態還是后期對你的污蔑詆毀，都是她個人的原因。”
“如果她的家人稍微有點思考，面對我們的協商應該是求之不得，而不是得寸進尺的糾纏，明白嗎？”
臨紜點頭，順手把火關上，“希望能處理好這件事吧，每天被人身威脅實在瘆得慌。”
褚鄴澤躬身親了親她的臉頰，“放心。”
一直到下個周末，褚鄴澤才空閑出時間。根據許冰入職時填寫的聯系電話，聯系上了她的父母。
人在北城隔壁的桐城，動車過去半個小時車程。
他們約在一個咖啡廳見面，見面第一句，褚鄴澤還沒有打招呼，阿姨已經紅著眼睛不停道歉，上來就把兩個人弄得有些無措。
褚鄴澤：“阿姨，您冷靜一點，我們今天只是來跟您了解一下情況，沒別的意思。”
女人手很粗糙，上面還落著紅痕，不知是不是工作的時候弄傷的。
“小冰那時候成績特別好，是我和她爸的驕傲。可是后來我們發現越來越不對勁，她總是容易極端偏激，稍微有一次考不好，就會自殘，扇自己巴掌。”
阿姨哽咽著，抬手抹淚，續道：“我們一直覺得是她壓力太大了，等考試結束就好了，接過因為保送的事情，人變得越來越內向，和我們也沒什么話說，再后來直接斷了聯系......”
“電話也拉黑了，微信也刪除聯系人了，大學四年偶爾回一趟家，待一天就走，后來工作跑去海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臨紜指尖攥了攥自己的衣擺，共情能力太強，聽著直想掉眼淚，死命憋回去了。
女人深呼吸幾下，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因為那件事，我特地翻出高中的時候她帶回來的成績單，每回的第一都是你吧！”
褚鄴澤應了一句。
“小冰一直都追不上你，但因為自己執念太深，不斷地追逐，幻想，導致最后沒法面對失敗，更沒法理解你放棄掉保送的機會，白白看著她最珍視的東西和自己失之交臂。”
阿姨低頭，眼眶再度泛紅，抽噎著難以完成對話。坐在旁邊的男人，也就是許冰的爸爸一直保持沈默，緩聲開口。
“所以你們今天找我們，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我女兒出事了嗎？”
他的語氣有點沖。
臨紜把許冰發來的威脅短信、短視頻平臺上相同id的恐嚇辱罵還有微博上的私信等等，整理到幾張圖片裏，放到叔叔的面前。
“長期以來，許冰對我言語辱罵和攻擊，嚴重影響到我們的生活，并且在幾周前，她因為多次上門騷擾屢教不改，被處以十天拘留。”
臨紜看到兩位長輩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他們一遍遍確認那幾張圖片上的名字，失望和震驚盡在不言中。
“我們這次過來，是想來找你們確認一件事。”
“我們想知道許冰的精神狀況，有沒有什么異常？”
叔叔嘆了口氣，別過臉去，似乎對這個話題很反感，渾身上下都在抗拒。
褚鄴澤：“如果有精神異常，在法院判處時，經過確認是可以免責的。”
阿姨神色覆雜，似乎在糾結，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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