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格沃茨回到女貞路的第一個暑假,哈利過得還不錯。現在他隨身攜帶一根魔杖,德思禮夫婦知道他肯定已經從那所瘋子學校學會了不少邪法,而且隨時都可能用幾招。他們不知道哈利在校外不能施魔法,不完全是因為沒被告知,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親眼目睹了哈利使用魔法。當然了,哈利不可能去遵守未成年巫師的什么法,他需要做的只是在蹤絲上動點兒手腳。鄧布利多那邊也確實如他所料地安插了探子(或者說照看他的人),哈利早就特別仔細地梳理了一遍,結果只發現了一個老啞炮。換句話說,他只要不當著她面施魔法就一切安好。
德思禮夫婦很快就明白,哈利只要手裏攥著魔杖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把他鎖進加了鐵條的臥室裏也于事無補。因此他們也學會了畏懼,就像他們的兒子在沒學會算數之前就已經學會的那樣。話說回來,達利可能到現在也不太會算數,但是對哈利的畏懼卻是牢牢印在心裏了,這種事小孩子學得最快。
這么一來,哈利間或早出晚歸不知所蹤,德思禮家也就沒人敢管,他們倒寧可整日都不見他的人影。哈利其實也沒去什么玄妙的地方,無非是逛一逛對角巷。他這張著名的臉和更著名的傷疤很容易被一些人認出來,有人問起他就搪塞說是坐地鐵來的,天知道他真的坐過倫敦的地鐵。
不過為了一勞永逸地除去所有不必要的麻煩,哈利去對角巷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件黑色帶兜帽的大斗篷,然后回到女貞路的小臥室裏給它施了一套魔法。要知道制作魔法用具的第一步就是有一件實物(最好是手工制作的),而不是用咒語憑空變出來的東西,那就好比是穩定的根基,有了它才能在其上施展覆雜精妙的魔法,制成耐久的用具。比如用作魂器的日記本,以及鄧布利多做熄燈器的打火機,那些甚至都是在麻瓜商店裏買的,反而效果更好。而那件斗篷就在哈利的手下成為了變形斗篷,披上它就可以隨時變成一個高個的成年男巫,所有貼身的衣服也都能跟著發生變化。這大大方便了哈利在對角巷乃至翻倒巷的行動。
說起來有一陣子,哈利還想去幾個偏僻的地方,藏著他上輩子,不,準確的說是目前活著的伏地魔的魂器的地方。魂器的事他仔細考慮過了,還比照著上輩子的經歷特別斟酌了一番可能會發生的狀況。
最后一個魂器納吉尼不必說,其他幾個都是由鄧布利多和哈利·波特發現并毀壞的。確定在鄧布利多死后被毀的首先是霍格沃茨的智慧冠冕,因為當時哈利波特為此最終闖入了霍格沃茨,具體他是怎么得手的伏地魔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當時的鄧布利多到死也沒找出來。
然后是保管在古靈閣的雙耳杯,那個鄧布利多大概也無從得知。而哈利·波特則極有可能是在接觸貝拉后猜到的,那晚貝拉的反應顯然是過于激烈才引起了懷疑。不過現在暫時不用去管那個,直接闖入安保最嚴密的古靈閣金庫太冒險(不是做不到,當然),而這時候喬裝成貝拉本人那還不如去搶銀行。
除這幾個之外,其他的就比較危險了。位于峭壁的掛墜盒和岡特老宅的戒指一個是與他在孤兒院的經歷有關,一個則牽扯到他的家世。這兩樣恰恰是鄧布利多會摸到的線索。他甚至能猜出掛墜盒就是鄧布利多死的當晚被發現的。因為要想偷走掛墜盒至少需要兩個人,得有一個把藥喝光。而據報告當時天文塔上就停著兩把掃帚,鄧布利多則表現的特別虛弱。另一把掃帚一定屬于哈利·波特,鄧布利多只可能帶他去,然后自己喝藥,最后還會在食死徒面前把他隱藏起來,沒錯,這就是高尚的鄧布利多會做的事兒。
至于那枚戒指,他就不確定究竟是什么時候被毀的了。
伏地魔,現在作為哈利·波特,是不可能會了解魂器的。連圖書館的禁書區都沒有介紹魂器的書了,霍格沃茨要是還有那就只能是被校長保管著。所以盡管他有計劃要消滅魂器,那個計劃也絕不包括輕舉妄動。實際上哈利也絲毫不急于行動,為什么不讓鄧布利多勞勞神,那些魂器在臨死前肯定能讓他吃點兒苦頭,兩輩子的伏地魔可是都盼著他老人家早死早了呢。
因此,哈利目前只要抽空去解決掉有求必應屋裏的冠冕就可以,免得他以后忙起來就忘了。對了,還有一樣——日記本。本應該在盧修斯手裏保管著的。不過那個不用他費心去找,應該是很快就會出現在霍格沃茨了。如果它解放蛇怪真的殺了幾個泥巴種什么的,哈利想,那也不算得特別大的損失。赫敏,也許她算損失。不過哈利確定自己會把握好尺度。
“今天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德思禮先生在某日早餐時候宣布,“梅森先生和太太要來和我們共進晚餐。”
我天天都和你們共進早餐,你們怎么沒感激涕零?哈利不耐煩地擦擦嘴,打斷了德思禮的演講,“我今天出去,晚上不回來。”說著起身上樓去拿東西,省得聽德思禮的廢話。
“那最好!小子,你給我記著,你要是五點以前不回來,十點以前就都不要回來!”德思禮慌裏慌張地大嚷道。看來他很看重這次晚餐,因為平時他都會盡量避免和哈利講話。
“我寧可這輩子都不回來。”哈利走下樓梯,手臂上搭著迭起來的斗篷,挖苦地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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