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此一役，隊內(nèi)對趙千山的四辯能力都有了大概的認識。王一當天帶著他們覆盤的時候，也頭一次表現(xiàn)出了難得的欣賞。
林鶴楠晚上就給她打來了微信電話。
“餵？”
“恭喜。”帶著去清淺笑意的聲音傳來，是林鶴楠，“聽說今天你的四辯首秀大獲全勝。”
趙千山對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也算滿意。她不會刻意謙虛，“還行吧。”
“下場比賽你們隊裏四辯的位置肯定屬于你了。”他知道趙千山等今天已經(jīng)等太久了，“我們，賽場上見。”
“賽場見。”趙千山說。
“先別掛。”對方的聲音有些急促。他像是在室外，呼呼的風聲順著聽筒灌進她的耳朵，“我在你樓下，你方便出來嗎？”
“？”趙千山跑到窗口向下望，果然看到了花壇邊的身影。
“方便，我很快下來。”
已經(jīng)到了深秋，可對方穿的依舊單薄。淺灰色的襯衫下是一條單褲，瑟瑟的秋日晚風中，他連件外套都沒披。
“你穿這身冷不冷啊。”體質(zhì)再好這樣也會凍著吧，趙千山心想。
男孩伸出手來示意她自己感受。
他的手像品質(zhì)上好的玉石，紋路清晰，干凈而細膩。趙千山觸碰了下他的掌心，是溫熱的。
看來不冷。
她沒註意到林鶴楠看著她的眼神專註又溫柔，像一彎淺淺的溫泉，融化著山間風雪。
“怎么突然過來找我了。”趙千山問，“專門來給我慶祝首秀的？”
她抬起眼，跌進那雙深如沈夜的雙眸。
林鶴楠看她的眼神……有種奇異的吞噬感，她有預感，今天對方來不是為了簡單慶祝她勝利的。
“嗯——”林鶴楠覺得有些話在這個時間講是最好的，可此情此景，講出自己的心意還是太草率了。
女生宿舍樓下有不少依依不舍吻別的愛侶，在冷色的燈光下泛著粉紅色光暈。
他說，“是啊，帶你出去慶祝。”
趙千山抬手看了眼時間。還行，不算太晚，“走，但要早點回來，我一會兒還得寫賽場反省。”
她走在林鶴楠身側，開始講述今天的奇幻經(jīng)歷。林鶴楠反常的沒有表述太多對辯論上的意見，只是默默地側耳傾聽。
兩人順著綠茵大道邊散步邊聊天，期間林鶴楠還去便利店買了罐啤酒。
“總而言之，本場比賽是我運氣與優(yōu)異準備的完美結合。”趙千山做出總結。
兩人散步散累了，就坐在側邊的長椅上。
“你今天怎么這么寡言少語的？”她轉(zhuǎn)頭看向林鶴楠，對方一路都沒說過幾句話，全程都是自己的嘰嘰喳喳聲。
林鶴楠一口一口地喝著啤酒，喉結規(guī)律滾動著。那啤酒是冰的，冷冷的白汽被滾燙的體溫化成水滴，順著他的手腕滾落下來。
林鶴楠聽見了趙千山的話。咽下最后一口酒后，他將易拉罐在手中捏扁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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