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霖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另一邊的簾子,邁爾斯示意黑發青年趕緊躲在那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裝作昏睡的模樣。
“看樣子這家伙還是不肯說他告密的對象是誰,真難辦啊……哈迪斯,我可不像你一般那么有耐心……我這個人要求的不多,只想要一份絕美的素材,而并不是限定在某個人身上。”
門外,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瘋狂的意味,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和同伴交流。
緊接著,另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是在呵斥著什么,帶著一股冷漠禁欲的味道。
“愛德華,你現在不要那么激動,不要毀了我的計劃……我的目的是要引出那個人。”
“呵呵……事實上,哈迪斯,我對你口中的計劃并沒有那么的在意。”
那個尖細的聲音說道,“我更在意這里有沒有值得我精心修剪的素材!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整座精神病院因為被揭發而完蛋……我也并不在意!”
說到這里的時候,那個聲音似乎輕笑了一下,就像是在諷刺著醫生。
“我覺得……你其實也不在意吧,表面上看上去是最理智的那一個,實際上你的內心有多么的瘋狂,我也能夠看得出來。”
“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著了魔的要逼問出這個小老鼠告密的對象……那個人又不一定會來到這里,你一定藏有私心。”
“藏有私心?沒錯,我是有著些許私心,不過我不打算告訴你。”
“先說好了,如果捉到他的話,那個人屬于我——他最適合被我用藥物玩弄不過。”
那個有些清冷禁欲的聲音慢慢說道,帶著不緊不慢的篤定。
………………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是剪刀手和醫生。
通過他們的聲音,江以霖立馬判斷出來了他們的身份。
隨著他們說話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明晰,江以霖便聽到醫務室的門,被他們打開了。
透過窗簾底下的縫隙,江以霖能夠看見醫生下半身的穿著。
醫生和江以霖來到這個副本時所穿的衣服有些相似。
黑色西褲和皮鞋,白大褂的下擺輕輕垂落,近乎纖塵不染。
江以霖不由挑了挑眉頭。
——這個人應該有著比自己更為嚴重的潔癖。
醫生后面跟著的男人就不像他那樣了,從男人的下半身來看,這個人頗有些不修邊幅,他的病服褲子上帶有著各種潑墨般的印痕,整個人給江以霖留下了一種較為臟亂的印象。
那個人的左手拿著一把非常大的剪刀,剪刀在他的手上快速揮舞著,顯得格外的靈活。
江以霖挑了挑眉頭,看見剪刀手來到了邁爾斯的身邊。
邁爾斯現在應該裝作了陷入昏迷的狀態,他們似乎沒有發現有不對的地方。
接著,江以霖便看到醫生坐在了辦公桌后的椅子上,剪刀手在醫生的示意下,拿出了一個水盆,接了些許水,將水潑在了邁爾斯的臉上。
“小老鼠,該醒醒了……我們沒有那么多精力陪你在這兒耗著。”
剪刀手的聲音顯得非常的陰柔,他將剪刀貼近了邁爾斯的臉頰,說道,“如果你再不愿意說出些有用的信息的話,我就打算讓你的十個手指都變成光禿禿的一片……小老鼠,你覺得有意思嗎?”
聽到這句話后,江以霖皺了皺眉頭,握著床桿的手微微收緊,他不能無動于衷的看著邁爾斯受刑。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然坐在位置上的醫生,突然站了起來。
他慢慢的走到了簾布的位置。
醫生自言自語的說道,“作為一個醫務人員,我的鼻子總是該死的靈敏……”
“我聞到了一陣香味……那種香味,我記得是艾迪格魯斯金,在制作婚紗的時候所用到的香水。”
他那原本冷漠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笑意,猛然間伸出了蒼白的手,將那簾子……快速扯開!
“——落跑的新娘……你可以乖乖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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