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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冰（2 / 2）

陳芊還在感嘆古代人民的智慧之時(shí)，一聲富有特色的聲音破空而來——

“開冰窖咯——”穿著襖子的壯漢吆喝著，在窖中將冰塊綁好，再由冰窖外的人拉出來，大冰的一車一車?yán)吡耍俚缴襞抨?duì)取冰，兌了冰票。

這冰并非達(dá)官貴人獨(dú)有，因?yàn)楸阎荒荛_一次，賣給酒樓之后還有余，就會(huì)低價(jià)將小些的冰賣給平民，敲冰的時(shí)候難免會(huì)有些冰碴子冰小塊掉在外面，住在附近的孩子們也會(huì)來拾起冰塊玩耍，有些孩子還撿著地上的冰塊往嘴裏塞，炎熱的夏天，似乎有些甜甜的涼涼的冰，構(gòu)成了童年的回憶。

王牧之自然沒有這樣無憂無慮的回憶，陳芊更不必說了。

陳芊倒是本來還想著這冰拿來做冰沙會(huì)不會(huì)不干凈，轉(zhuǎn)念又想吃冰想得緊，不干不凈，吃了沒病，陳芊這樣做心裏建設(shè)，竟有些想快些回去做冰了。

回去的路可涼爽了很多，只是大駕騾車之后裝滿了大塊的冰，王牧之就坐到了前頭來，跟陳芊并肩了。

到了素齋館子，陳強(qiáng)連忙幫著店裏換上了新冰，陳芊討了一塊中間的來，讓王牧之幫忙碾碎，自己在一旁拿之前剛剛釀好的楊梅酒。

楊梅酒泛著瑩亮的紅光，像是深沈的紅寶石般閃耀，又像是少女的朱唇，若是沾了那般顏色，該是多么動(dòng)人心魄——

陳芊分了四個(gè)碗來，將沙冰勻入碗中，舀了兩顆泡酒的楊梅在頂上，玫紅色的酒汁順著沙冰失了棱角的紋路往下走，像是雪頂上的紅梅，甚是可愛。

陳芊端上樓給他爹和她娘一人一份，這兩人大熱天也膩歪得不行，陳芊被來自爹娘的狗糧餵飽了，連忙逃下了樓，拿著剩下的兩份雪頂紅梅，和王牧之一起在樓下享受這夏日的清涼。

啊，恨不得天天吃沙冰呢——

陳芊心裏想著，不知是熱的還是怎的，這臉上的紅就是褪不下，倒和這“雪頂紅梅”相得益彰了。

不經(jīng)意窺向旁邊的少年，卻發(fā)現(xiàn)少年似乎也在看她……哎呀！羞羞羞！

等你，再大些。

王牧之似乎有些醉了，陳芊的果酒，果然醉人。

這時(shí)倒是愜意萬分，陳芊到了晚上便吃了苦頭，腹中不知怎的，像是被東西攪了似的，墜墜的疼。

“娘——我肚子疼！”小姑娘捂著小腹，只覺自己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她娘看她也不小了，本來想拉她說些體己話，現(xiàn)在看著好像還是姑娘家辦這“大事”要緊。

陳芊過了許久才從茅房裏出來，期期艾艾地對(duì)自家娘親說：“娘親…我，我姨媽來了……”

“姨媽？”她娘心裏一驚，竟不知自家姐妹竟也能上門來不成，但又想陳芊生得晚，照理說應(yīng)該不識(shí)娘家親戚才是……

“就是……那個(gè)……”

“哪個(gè)？”

小姑娘捂著小腹一跺腳，“就是月事！”

“月信來了？好事兒呀！”陳芊他娘本身想笑，但是見小姑娘有些羞惱，識(shí)趣地沒笑出聲來，“你且先在床上躺著，娘親去拿些月事帶來，想著也應(yīng)該到了，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

怪不得最近覺著事事煩躁又容易瞎想，原來是月事到了……陳芊感受著大姨媽的洶涌澎湃，還有小腹隱隱的墜痛感，第一次覺著怎么不是穿成個(gè)男的呢？不省事兒！

陳芊他娘倒是很快就回來了，細(xì)心地跟她說月事帶的用處，也跟她說了些母女之間的體己話，希望陳芊好好愛護(hù)自己，做一個(gè)父母心中永遠(yuǎn)的小公主。

“你長大了。”陳芊她娘伸出手揉了揉陳芊的頭，“終于不會(huì)來打擾我和你爹了。”

“娘？？？”親生的嗎？！

陳芊將將收回了快要被感動(dòng)得流出來的眼淚，嗔了她娘一下，陳芊她娘心裏美滋滋的，這俊俏的模樣，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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