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洛手中的勺子一頓，抬起頭來：“……問，問我嗎？”
少年不說話，楞在旁邊的顧青青這才反應過來，忙將另一碗端過去給他，說：“來，心安，你也嘗嘗看，慢些喝，有些辣。”
“謝謝姐姐。”少年乖巧地接過，很小心地喝了一口。
顧青青見他還能接受，便問道：“味道怎么樣，好吃嗎？”
“我還可以。”顧心安不挑食，粗茶淡飯什么的吃慣了，倒也沒覺得這辣豆花有多難以下咽。
顧青青坐回桌，給兩人夾菜：“別光顧著喝豆花呀，全是湯湯水水不經餓，多吃些菜。”
李商洛逼著自己將剩下的半碗豆花喝碗，抬頭問顧青青道：“青青姑娘手藝這般不錯，有沒有想過自己做點生意？”
“我聽說之前你有在村頭集市裏賣過玩具，其實這賣賣吃的也是不錯的，就好比這些口味獨特的豆花，要是做起來生意肯定會很好。”
李商洛一語說中了顧青青的打算，她也不隱瞞，點點頭回答道：“我確實有這個想法，只不過是還沒決定好這樁生意該怎么做。”
“有什么想法嗎？”李商洛認真地問：“是打算開間小店，還是？”
“楊柳村的生意不好做。”顧青青說，“村裏人口少，集市也才每周開一次，賣干豆腐可能還行，像這種現做現賣的豆花，怕是做不起來。”
李商洛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說：“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在村裏，我方才看了一下青青姑娘做的豆腐，很不錯，完全可以往城裏發展。”
“你別看潭州城人多物極，但像這種純天然有健康的食品店其實非常少，再加上青青姑娘你做的東西新奇，如果能在城裏開家店，一定很受歡迎。”
顧青青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但昨日她在潭州城逛了一圈，發現那裏的物價實在太高了，先不說生意能不能做起來，光是一個攤位她現在都租不起。
豆腐不比其他東西，不僅要花大把的時間去制作，還得需要一個能容身的地方。
在城裏賣豆腐的話，肯定不能沒有豆坊，所以不管是租房子還是買攤子，在城裏都是一筆天大的花銷，顧青青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說吧。”她嘆著氣道：“我打算先在村裏試試，等日后有機會再往城裏發展吧。”
“那也行。”李商洛笑著說，“一步一步來，我相信青青姑娘的豆腐手藝日后一定會名揚整個楊柳村。”
顧青青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借商洛公子吉言。”
“剛好，我在潭州城也有些朋友。”
李商洛看起來是有意要幫她，認真地說：“到時候我去問問，看能不能幫上青青姑娘的忙，假如你以后要去城裏的話。”
“其實，不用麻煩。”她已經欠了李商洛人情，不想再欠更多，“我這生意八字還沒一撇呢，倒也沒有考慮得那么長遠。”
“多謝商洛公子好意了。”
“無妨的。”李商洛笑道：“我今日吃了青青姑娘的豆花，也不能白吃不是，更何況我是真心喜歡青青姑娘……的手藝。”
“待下次回城我去物色物色，看有沒有好一點的地方或者攤位。”
“哪能這么見外，就一碗豆花而已。”顧青青覺得這個斯文書生哪裏都行，就是有些愛說夸張話。
“說得對，千萬別見外。”李商洛又抓住了她這句話的重點，說：“都是一個村兒的人，青青姑娘與我相識這么久了，朋友之間幫點忙，怎么能叫麻煩呢。”
顧青青無話可說，只好沈默著點了點頭。
李商洛當她是應了，笑著問：“那青青姑娘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做生意，是先賣豆花還是豆腐，我到時來捧場。”
“下一個集市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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