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迷迷蒙蒙的好像回到了本家,在庭院裏練著如何揮鞭子,而外婆和雅在庭院裏的亭子裏坐著,邊烹茶邊鼓勵的看著我,微風拂過,帶過院子裏櫻花飄落,而外婆和雅臉上的溫柔神色,是我記憶裏唯一不變的風景。
美好事物剛開始,悲劇就開始倒計時。
四年前 我十歲生日
依舊是回到了本家,我過完了生日,和外婆在本家的庭院裏曬太陽,可是天氣實在是太好,我越發昏昏欲睡,但又想著生日不能浪費,便纏著外婆帶我去游樂園,外婆挨不過我的請求。
就帶著我去了游樂園,因為是我的生日也就沒帶人出去,嫌他們會讓我掃了興,可是,如果知道以后會發生的事情,我想我寧愿我那天沒有出門。
游樂園裏游人如織,而我又是個不安分的主,一會要這樣,一會要那樣,終于和外婆走散了,我很害怕,但是卻假裝鎮定,在附近一直徘徊,試圖等回外婆,最終撞到了那時也在游樂園的柳生,他那時候就是一個小小紳士的樣子,看出了我的不安,安慰了我,還愿意陪我找外婆。
“請問是田中惠小姐嗎?”我驚喜的抬頭,卻不是熟悉的人,面前站著兩個高大的男子,眼神裏充斥著戾氣,我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撞進柳生的懷裏,這兩個人不像是好人,雖然我年幼,但也是在田中家的黑道教育下長大的,對危險有種敏銳的直覺,我否認:“不是,你認錯了。”
對面的男人很放肆的笑出來,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片衣料:“看了這個,總能承認自己是田中惠了吧?”
盯著那片衣料死死不放,是外婆穿的和服上的,我壓下涌上心頭的驚駭,“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說完便準備跟他們走,柳生拉住我,他的直覺很敏銳,但是我別無選擇,我沖他露出一抹安撫的笑,示意我不會有事,他卻一直拉著我的手,我努力掰開他的手指,卻在緊張的情況下,被他拉下了手上的手環也沒發覺。跟著那男人離開,我看到的是柳生擔憂的目光。
我被蒙著眼,在曲曲折折的小路上繞來繞去,攪得我無端端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事情,終于車停了,我被推進了一個房間,我聽見外婆的聲音:“小伊,你沒事吧。”
我撲進外婆的懷裏,只能點點頭示意我很好,時間一點點流逝,那兩個人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
> 外婆把我護在身后,站起來,一如在家裏的雍容優雅:“我田中家自認沒有什么對不起你們的,左行,右行,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兩個男人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真想不到,田中夫人還記得我們兩兄弟啊,沒對不起我們?那把我們趕出田中家,下令所有田中家的對我們不留情面,這也算是對得起我們?”男人像在講個笑話,卻說著說著留下了眼淚。
我慌張的看著外婆的背影,外婆筆直的站著,就像一把出鞘的劍,冷冽,鋒利,“你們自己做過些什么不會忘了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外婆這么強硬的樣子,在我的面前她永遠都是溫柔慈祥的,我幾乎以為那就是她的全部了。
外婆和他們對峙著,空氣像要凍住了,我連大氣都不敢出。
外面突然傳來了警車的聲音,還有人們踢踢踏踏的走路的聲音,我一下子沖到窗戶口:“救命,有沒有人啊。”
“砰。。。。。。”槍聲朝著我的方向呼嘯而過,我只是傻傻的站著,一動不敢動,而外婆一把抱住了我,我臉上全是淚水自己卻不知道,“哐。。。。。。”房間的門被砸開,我看到外公淡漠的身影,還有被擊斃的男人。
而外婆的身體卻像電影慢鏡頭一樣在我眼前慢慢滑倒,原本素白繡著菖蒲話的和服被血的顏色覆蓋,菖蒲花被染成妖異的紅色,我瞳孔漸漸放大:“外婆,外婆。。。。。。”我跪倒在地上,滿手的血。
田中雅拉著我走出房間,后面是熊熊火焰在燃燒,什么都不留下,我的眼前只剩滿目刺眼的紅色,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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