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裏,流螢正抱著流蘇,小聲的喚著,“姐姐,姐姐。”生怕聲音大了會嚇著她一般。
流蘇躺在地上,一套藍色的棉衣已經碎裂,衣服上開著點點的血色梅花,還有一些血緩緩滲出,滴在地上。
顏冉竹站在原地,心不住的顫抖著。流蘇,流蘇,心底不停地喚著,手心冒著汗,眼睛閉了又再睜開,最終……
“流蘇!”跑過去一把摟住她,大聲的喊著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她一直那么柔順,那么可愛,什么時候竟然悄無聲息的躺在這裏像個死人一般。
流蘇一雙眼睛無力的睜著,看著天空,呆滯無光,任顏冉竹怎么叫她都沒有半絲反應。
“流蘇!流蘇!”顏冉竹伸手抱著流蘇,顫抖著,手卻不知該抱緊一點還是抱松一點,緊了,她怕自己弄疼他,松了,她怕自己不小心摔著她。
平時穩重聰慧的流蘇此刻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任她怎么喊都喚不回她一點註意,她就這么看著天空。
顏冉竹的心更疼了,剛剛自己還遮住自己的眼睛以求麻痹自己,然而殘酷的事實卻并不打算放過她,流蘇傷的這么重就好像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她臉上。
“流蘇,流蘇!”顏冉竹喊著,聲音漸漸啞了起來,頭發也因為動作太大散落下來,她猛地回頭看向一旁的侍女們,“請大夫沒有?大夫呢!去請大夫啊!”
顏冉竹的聲音撕心裂肺散在這個院子裏,眾多侍女都楞住了,她們何曾看見這樣的顏冉竹!
她從來都是穩重,端莊,沈靜,溫柔,何時這般撕心裂肺,何時這般披散著頭發大喊大叫,何時這般眼睛都似是充血了一般盯著人看!
“流蘇,流蘇!你醒醒,醒醒好不好?”顏冉竹的眼淚,不停的掉著,聲音哽咽待著哀求,“我求求你,你醒醒,看看我,我是小姐啊。流蘇,求求你,求求你!”
“小,小姐?”流蘇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轉頭看顏冉竹,干裂的嘴唇,微微一笑,沁出一顆顆小血珠,目光在看到她的順間一亮,“小,小姐,還好,還好不是你……”
顏冉竹一聽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流蘇,流蘇,你為什么這么傻,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要這樣維護她,那一句還好不是你,就好像一個錐子一樣扎進顏冉竹的心裏。她寧可她罵她,罵她沒有保護好她,也不要這樣……
“流蘇,流蘇!”許久顏冉竹站起身,不知哪來的力氣抱起流蘇就往她的房間走去。
“小姐,別傷心,是,流蘇沒用。”流蘇見她傷心,還微微笑著安慰著她,手想要抬起,卻又無力的垂下,“小姐,別哭。”
“流蘇,求你別說話了,我去給你請大夫,你乖。”顏冉竹聲音嘶啞,看著前方卻沒有看到流蘇的手指微微蜷縮,頭微微的搖了搖。
待將流蘇放好時才發現流蘇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流螢,給流蘇沐浴換衣服!朵兒,你來說說這事怎么回事!”顏冉竹站起身,眸子還帶著淚,但是那眸光卻是那般的冷冽,朵兒身子微微一顫。
“王,王妃,今,今天,奴婢和,和流蘇姐姐一起去廚房,遇見了,二,二小姐。”朵兒吞了吞口水,“二小姐攔住我們,說王妃不用吃飯,王爺已經禁了你的足,您還好意思去廚房拿點心。語氣刻薄,流蘇姐姐氣不過就頂撞了她,說二小姐在丞相府若是沒有姐姐照拂也不會有今日。”
朵兒說著,抬頭看了眼顏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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