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柳如風,林楓開口問道:“柳相可知先帝駕崩之前,為什么要提拔柳相為左丞相呢?”
“這是先帝對老臣的厚愛,老臣自當盡力輔佐幼主。”柳如風說著,還假兮兮的擠出了兩滴眼淚,以表示對先帝駕崩的傷感。
站起身來,林楓對柳如風說道:“柳相,你也說了,這里就咱們兩人,你又何必跟我來這一套呢?”
“不知道林公公這話是什么意思?”看向林楓,柳如風問道。到現在,柳如風還是在裝傻充愣。
在柳如風的書房踱了兩步,林楓說道:“既然柳相不明白先帝的意思,那咱家就替先帝告訴柳相吧。皇上年幼,而朝中卻有李鶴年那樣的權臣,先帝擔心李鶴年欺主,所以,才提拔柳相來牽制李鶴年的。試想,除了柳相,還有誰能直接從右都御史的位置上一躍而成為左丞相的,這其中可是差著不少的品級吧。想來,柳相不會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林楓說的,柳如風又如何不明白呢?當時的情況,滿朝基本都是李鶴年的人,唯獨御史臺是一個相對比較獨立的系統,而且作為右都御史的柳如風也是唯一敢和李鶴年硬碰硬的人,所以先帝才提拔了柳如風擔任左丞相,用來牽制李鶴年了。
當時,柳如風也是意氣風發,決定鏟除奸佞,還天下一片清明。可是,直到進入政事堂之后,柳如風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他這個左丞相根本就沒有什么權力,權力全部在李鶴年的手上。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柳如風才開始慢慢的消沉了下來,反而使得李鶴年的勢力越來越大。
“微臣愧對先帝啊,如今朝中凡事都有李鶴年做主,老夫根本插不上手。現在老夫唯一能用的人就是御史臺的人。可是,如今御史臺的人都待在京城,李鶴年控制的政事堂根本就不讓御史出京。沒有權力的御史,就是那被拔了牙的老虎,根本對李鶴年構不成威脅。”柳如風說著,也是有些傷心。當年他的雄心壯志如今都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他基本上就是抱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態度。
“柳相的忠心,皇上和太后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李鶴年是越來越過分了。現在他不止想要獨攬朝政,還試圖讓朝廷給他封爵。要是朝廷同意給他封侯,過不了多久,他恐怕就要要求封王了。甚至會起不臣之心。所以,太后現在很是擔心,作為先帝的托孤之臣,柳相你身上的責任很重大啊。”林楓也是心有戚戚的對柳如風說道。
“哎……”嘆了一口氣,柳如風開口說道:“老夫也是有心無力啊。現在不但是京城的官員,就是十四個行省的巡撫,也有很多是李鶴年的門生。這些年,李鶴年已經將異己鏟除的差不多了。”
“正是這樣,太后才擔心啊。要是讓李鶴年這么繼續發展下去,朝廷還有誰能控制的住李鶴年?”林楓也是憂心忡忡的說道。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說動柳如風對李鶴年發難。
“老臣愧對先帝、愧對太后啊。”柳如風一邊說著,一邊黯然落淚。
走到柳如風的身邊,林楓開口安慰了他幾句,然后說道:“柳相,太后準備著手對付李鶴年,需要柳相你盡一份力啊。”
“不知道太后有什么吩咐?”柳如風開口問道。
“咱家的人打聽到,三年前科舉考試,有一個福州的考生曾向當時擔任主考官的禮部侍郎藍亦清行賄,而且我的屬下查到這個人就是現任京城判官的朱毅。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可以剪除一部分李鶴年的黨羽呢?”林楓開口問道。這種事情,對于御史出身的柳如風來說,那絕對是拿手好戲。只要一個咬一個,很快就可以牽扯出一大片。
“科舉舞弊,這確實不是小事,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是否有確鑿的證據。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老夫擔心李鶴年肯定會抵死否認,那時候,反而是打草驚蛇,讓李鶴年有了準備。”柳如風開口對林楓說道。要是一般的人,柳如風倒是很有把握,但是李鶴年的人,這個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背著手踱了兩步,林楓自信的說道:“這個事情,柳相就放心好了。有太后的幫助,想來柳相應該不會費多大的力氣。再說了,柳相手里可是有著幾百人的御史呢。這些人總不會是吃閑飯的吧?”
“哈哈,還是林公公考慮的周到。”柳如風開口對林楓說道。只要太后支持自己,那么這件事情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要說證據,他御史臺的那些御史彈劾人的時候,什么時候要過證據。再說了,不是還有證人嗎?到時候大刑之下,不怕他不招。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柳如風是不會動用大刑的,那樣的證據不會讓人信服。
又和柳如風合計了一番之后,林楓就起身告辭了。柳如風這邊說定了,太后那邊也得通個風,所以,林楓準備進宮,想太后說說這件事情。
林楓來到慈德殿的時候,就看到太后、秋香和永寧三人在斗地主。而且看永寧公主的那激動勁,就知道永寧公主贏了不少。看來,自己給她講的那些經驗確實管用。
看到林楓進來了,永寧公主急于炫耀自己的成功,開心的對林楓喊道:“小林子,你教我的方法還真好使,你看我一直贏呢。”說完,似乎意識到什么,然后看向太后和秋香,說道:“我剛剛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能贏你們那都是我的技術好。嗯,對,技術好。”
“哀家就說嘛,昨天你還一直輸,怎么回去休息了一陣子,就這么厲害了。敢情是這樣啊!”太后看向永寧,開口說道。她還在疑惑呢,永寧怎么突然間就這么厲害了。一直懷疑永寧是不是搗鬼了,但是接連幾局都發現永寧是規規矩矩的之后,太后也就放棄了。現在永寧這么一說,太后才算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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