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無奈,又不能狠罰兩個加起來十歲的小孩,只能叫人拿來兩個腳墊讓他們看見桌子,鋪了紙給他們講詩。
難得給兩個兒子講課的康熙一時興起,少不得旁征博引,從《游子吟》講到別的慈母詩詞,又由此講到父慈子孝、孝悌之道、為人之本,別說素來不好文的保清聽得頭昏腦脹,就連一向敏而好學(xué)的保成都覺得心神俱疲。
趁著康熙講完一個節(jié)點,他連忙岔開話題,“今天我還問了淑額娘是不是要把小弟弟養(yǎng)在永壽宮,結(jié)果淑額娘說阿瑪你只是把小弟弟暫存在永壽宮。”
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康熙一下子被吸引了註意力,笑著調(diào)侃保成,“那你是不是不擔(dān)心淑妃喜歡小六超過喜歡你了?”
保成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阿瑪你也太小看我了,淑額娘都說了最喜歡我,我才不會吃呢。只是聽惠嬪娘娘說淑額娘如果養(yǎng)了六弟的話就不會太無聊了,所以我就問了淑額娘想不想養(yǎng)六弟。”
“那你淑額娘怎么說?”康熙這句話問的有些急促,只是兩個孩子沒有那么多的心眼,并沒有註意到。
保成皺了皺眉毛,撅著小嘴把烏希哈說的那些話覆述了一遍,這次沒有保清在旁邊搗亂打斷他的思路,他把烏希哈的話覆述的特別完整。
“淑額娘說的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太懂”,說著還嘆了口氣,滿是苦惱。
康熙緊緊地聽著,心裏想讓烏希哈撫養(yǎng)胤禛的想法越發(fā)強烈,聽保成的轉(zhuǎn)述,烏希哈好像沒有十分排斥,他不由得動了心思。
想起烏希哈說讓他自己和保成好好解釋的話,他理了理思緒,“如果皇阿瑪讓淑妃做小六的額娘,保成會不會不高興?”
保成非常大度地揮揮手,“才不會呢,淑額娘最愛的就是保成啦,而且如果小六變成了淑額娘的小孩,那就又會多一個弟弟喜歡我了。”
烏希哈今天的話給了保成巨大的安全感,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的淑額娘會被小弟弟搶走了。
康熙不由得一笑,這就是他想要讓烏希哈撫養(yǎng)小六的原因,她喜歡孩子而且能把他們教的很好,不僅是保成受到了她的影響,幾乎他所有的兒女都很喜歡她。
只是保成同意了,還要去問問烏希哈,她一向喜歡閑適,也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小嬰兒養(yǎng)起來太過麻煩。
第二天,烏希哈聽到康熙的問話一度覺得像在做夢,她一直覺得自己既然照看了太子,那么即便是為了前朝后宮的平衡,康熙也絕不會讓她撫養(yǎng)小阿哥,怎么會突然來問她要不要把小阿哥記在名下?
見烏希哈一副沒緩過神來的樣子,康熙笑了笑,耐心地重覆了一遍自己的話,“朕問你要不要把小六記在名下,不必擔(dān)心保成不高興,他自己和朕提過,朕也仔細與他說了。你若是不愿意也無妨,朕只是詢問你的想法并不是下旨,你盡可以大膽地說自己的想法。”
烏希哈有些猶豫,要養(yǎng)嗎?她確實喜歡小孩子自己也沒打算生,養(yǎng)起來又宮人幫忙好像也沒有太累,而且康熙說的是上玉碟,烏雅氏又犯了錯,也不會出現(xiàn)歷史上生母養(yǎng)母兩難的場景,她好像也不虧啊?
她抬頭看著康熙,“那……臣妾養(yǎng)養(yǎng)看?”
康熙失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附和她,“好,那就養(yǎng)養(yǎng)看,要是太鬧騰就把他放到干東五所去,讓他兩個哥哥看著。”
烏希哈被逗笑了,忐忑的心一下子被安撫了,也裝作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臣妾覺得可行,皇上英明。”
兩個人坐在羅漢床上看著對方笑意盈盈,外面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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