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許笙把煙頭摁滅，對著莫然說。
“平時也不沒見你抽煙，你今晚怎么了？”莫然背靠陽臺用兩只胳膊撐著，懶散外表下有著一顆觀察入微的心。“別跟我說，你大半夜的跑陽臺吹冷風(fēng)看星空追求浪漫。”
許笙深邃地眼神凝視著莫然幾秒，仰著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喃道：“你說黑洞會不會是一個恒星？”
“……。”莫然：我懷疑你在轉(zhuǎn)移話題。
他跟著看向頭頂?shù)男强眨f：“黑洞是恒星爆炸后的產(chǎn)物，它會蒸發(fā)消失。恒星主要物質(zhì)是原始氫，而黑洞的的物質(zhì)就比較多元化了！”
“你看，地球是銀河系三千億顆星系裏的其中一顆，更不要說整個宇宙了。”莫然見許笙又打算點煙，他再一次把那根棒棒糖遞了過去，“不說整個宇宙，在地球上人類偉大又渺小，煙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吃這個！”
許笙看了一眼莫然手裏的糖。
“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嫌棄它？”莫然扭過頭，晃了一下手裏的糖，“它跟煙比起來起碼它是甜的，個中滋味只有吃的人才能感受到。”
許笙聽了這話低笑了一聲，收回了煙，沒在拒絕。
“回了，我腦抽才大半夜跟你在陽臺上吹著冷風(fēng)討論黑洞不黑洞！”
許笙“嗯”了一聲。
莫然扔下這句話就進了屋。
晚上許志良電話裏冒出的女人聲音，許笙在方瀾再婚后就已經(jīng)做好的心理建設(shè)。只是沒想到會這么猝不及防。
那顆棒棒糖被撕開放進了嘴裏，香橙的果香混著奶香在味蕾上蔓延開來。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莫然都會很不經(jīng)意地放一根阿爾卑斯在許笙桌子上。
一周晃眼就過去了，賴飛提前下了通知。這周日上午8點30到11點30模擬測試，下午測試講評。
周六下午放學(xué)，莫然回了一趟家。門口的那棵梧桐樹上掛滿了梧桐果，在寒風(fēng)吹盡了樹葉后，它們依然立在風(fēng)中，充滿生機，瞻顯□□。
小的時候，每逢新年。莫然都會讓莫建軍幫忙打一些梧桐果下來，然后用機油浸泡。到了元宵節(jié)，會帶著跟屁蟲莫語一起踢火球。上了初中后，他覺得幼稚，就不玩了。
莫然以為莫建軍沒在家，門口并沒有停著自家的車。他到家的時候，何慧正在廚房準備晚飯。莫然跟何慧打了聲招呼，就上了樓。莫然打開電腦，下載溫彤發(fā)的郵件，然后拿著一沓a4紙往書房走。書房的門關(guān)著的，莫然打開門，就看見坐在辦公桌前的莫建軍同志。
莫建軍正在聽電話，見門被推開，匆匆地對手機那頭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爸，你在家啊？”莫然看到莫建軍也是一楞，頓了兩秒才緩緩開口。
“我不在家，能去哪？”莫建軍收起手機，面色不變的關(guān)了電腦界面。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問莫然。
莫然：“才回來，我等下就回學(xué)校。”
“學(xué)校明天上午有模擬考試，我回來拿點東西。”他把a4紙放進打印機裏。
旁邊的打印機開始吱吱地來回擺動了起來。
“爸，車呢？”
莫建軍隨意道：“車送去保養(yǎng)去了。”
父子倆閑聊了一會，何慧就在樓下叫吃飯了。
飯桌上莫語盯著她哥眼珠亂轉(zhuǎn)，莫然一見就知道這小屁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裝作沒看見，不搭理。
吃過飯，上樓洗了個澡趁莫語在廚房洗碗。他跟何慧打了聲招呼就回了學(xué)校。
第二天，學(xué)校食堂竟然沒開門。好在是8點30才開始考試。
莫然從食堂繞去了學(xué)校東門，門口一排的早餐店，他就近買了兩份小籠包。旁邊是便利店，老板窩在椅子裏正看著tv5。
他手裏拿了兩盒奶，看到旁邊的貨架上掛著棒棒糖，順手又撕了兩根。
“叔，收錢了。”莫然遞過去10塊錢，“拳擊10點多才開始，現(xiàn)在才8點。”
男人笑著從收銀機裏找了四個硬幣給他，“喲，你這小子也看拳擊嗎？”
“喜歡誰？”男人扯了個塑料袋幫忙把牛奶裝進去。
莫然拎著袋子說：“我不看，平時我爸喜歡看。”
莫然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同桌，你來了沒？早餐幫你順帶一起買了。現(xiàn)在8點06分，還有24分鐘考試。”
“你到學(xué)校了嗎？”莫然語氣帶著調(diào)侃。
他其實比較期待許笙慌慌張張地樣子。
“我在宿舍。”
昨晚許笙沒住在學(xué)校，回去了。反正出了校門步行5分鐘就到他家了。
所以昨晚上莫然一個人在宿舍無聊，捧著手機跟溫彤侃大山侃到凌晨一點。
“那行，我在教室等你。”莫然懶洋洋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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