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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3）

風(fēng)聲似乎在耳邊靜止, 霍凌昀大腦一片紛亂，臨近巷口，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瓷瓷, 你在霍家……一直都過得不開心吧？”

如果沒有見過她在蘇家外公外婆面前的模樣，霍凌昀或許還能欺騙催眠自己。

可時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認(rèn), 他可能從未真正了解過他妹妹。

霍凌昀恍然想起，蘇瓷到霍家之后，霍定川原本是要給她改姓氏的，可是小姑娘軟聲拒絕了, 這是她唯一一次沒有“聽話”。思及她從小生在蘇家, 是蘇家二老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父親便尊重了蘇瓷的意愿。

其實很多事情早就有端倪了, 只是他沒有認(rèn)真去探尋。

瓷瓷大概……從來沒有把霍家當(dāng)成她真正的家。

這個認(rèn)知讓霍凌昀的心裏涌出了難受。整個霍家，父親雖然嚴(yán)肅冷硬, 但看得出他是疼愛瓷瓷的。他的幾個哥哥不用說了，連帶家裏的張媽、吳嫂等人都對瓷瓷很好。

即便是他，一開始心裏沒有準(zhǔn)備, 可是相處了那么多個日夜, 他一直都在努力, 想做一個好哥哥。

所以, 究竟是為什么？

蘇瓷的腳步頓了頓, 下一秒便繼續(xù)向前走著，沒有出聲回答霍凌昀的問題。

開不開心重要嗎？想完成的都達(dá)到了才是重要的。

至于其他的, 早就已經(jīng)不在她的顧及范圍內(nèi)了。

蘇家客廳沙發(fā)上, 陳淑蘭手上不停忙活著, 毛衣快織好了, 她又尋思著給蘇瓷織圍脖。上京的冬天比云華鎮(zhèn)溫度要低得多，囡囡怕冷，親手織的總是比較暖和。

直到門口傳來動靜，陳淑蘭一看有些納悶。出去逛了一圈，囡囡似乎和小霍那孩子鬧別扭了，要不怎么兩人都沒說話呢？

想了想，陳淑蘭朝著外孫女喊道。

“囡囡，過來幫外婆挑挑，哪種顏色好看！”

“來了。”

聽見外婆的聲音，蘇瓷放下了手裏的小袋子，聲音輕快，眼睛還含著笑，之前的事情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毛線都放在了陳淑蘭房間，打開老式的大衣櫥，陳淑蘭從裏面抱出一個小紙箱，裏面都是新的毛線團(tuán)。

蘇瓷跟在她后邊，幫忙把衣櫥關(guān)上，門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抵住了，沒辦法合攏。蹲下身子，從衣櫥底層抽出那個硬紙殼，蘇瓷才發(fā)現(xiàn)是一本厚相冊。

“沒想到給翻出來了。” 陳淑蘭坐在床邊，瞥見外孫女手裏的相冊本，神色有些懷念。看來剛才拿紙箱的時候，不慎把它推到了外面。

蘇瓷拍了拍硬紙殼上的灰塵，抬起指尖翻了開來。

裏面的大部分照片都已經(jīng)泛黃了，塑封邊緣早已染上了年月的痕跡。

除了陳淑蘭和蘇杭年輕時候的一些舊照，照片的主人公無一例外全都是蘇瓷。

陳淑蘭放下手中的線團(tuán)，摸了摸照片，眼裏慈愛又溫柔，指著一一給蘇瓷介紹。

“這是你六歲時拍的，才那么丁點大，我記得當(dāng)時旁邊拍照的五歲孩子都比你大只。”陳淑蘭抬手比了比，囡囡剛被抱回蘇家的時候，比貓崽子還瘦弱，她和老蘇整日提心吊膽就怕孩子有個好歹。

“你八歲生日的時候，那會兒你上小學(xué)了，考試考了班裏第一，我們在你姨婆的飯館吃完飯，你外公高興得跟什么似的，非拉著我們?nèi)ヅ恼占o(jì)念。”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陳淑蘭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瞇成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耳邊是欣慰溫柔的絮叨聲，蘇瓷微微側(cè)顏，目光靜悄悄的。陳淑蘭年紀(jì)其實和何夫人年紀(jì)差不多，可是比對方老多了，應(yīng)該說比大多數(shù)同齡人都要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