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富踩著蓮花步走到林柏山面前之后,捏著蘭花指,尖聲道:“林柏山,你可知罪!”
看著一副興師問罪的安大富,林柏山眉頭一皺,滿臉疑惑,道:“安公公,此話怎講?”
安大富桃花眼一瞪,尖著嗓音道:“怯敵畏戰,至王爺安危于不顧,這兩條罪狀整座城池的人都有眼可見,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均是臉色大變,按照乾朝律例,這兩條罪狀任何一條坐實了,都是要殺頭的大罪。
“安公公此言差矣,我義父作為府尊,身系城內十數萬百姓的安危,每做一個決定都必須謹慎細微,眼下最好的對敵方法就是據城而守,減少我軍消耗,伺機出擊,何來怯敵畏戰?至于至王爺安危于不顧,那就更是無從說起了,如今王爺可是安然無恙地待在府中,哪有什么危險?”
站出來為林柏山辯駁的是一個身穿山紋甲,留著八字胡的青年將領。此人正是高河三虎的老大林晟,也是赤羽軍的統帥。
安大富聽到林晟這話,心中一惱。他冷著臉斜看著林晟,“好一張伶牙利嘴,但是這兩條罪狀不是僅憑你一張嘴就能推脫得掉的!”
他抬手指著城內,“十數萬大軍,卻被城外五萬余反賊困在城中,不敢出戰,這不是畏敵是什么?城中糧食已經不足了,咱們王爺從昨晚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都差點餓暈過去了,你們不想辦法擊敗賊軍,把王爺送回京都,而是讓他陷入賊軍包圍,這不是至王爺安危于不顧是什么?”
林柏山神色一動,轉頭對著身邊的一個青年問道:“業兒,我不是吩咐過不許削減康王殿下的糧食嗎?”
“回稟義父,王爺的糧食都是我親自安排的,足夠食用半月之余,并沒有削減半分啊。”
林業連忙說道。
“安公公,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安大富冷笑,“誤會?你問問你的好兒子,都送了什么東西過來!陳年的粗糧,還有那些野菜和土豆,這是人吃的東西嗎?王爺養的狗都不吃!”
“這怎么就不是人吃的了,送到康王那里的都是最好的糧食了,安公公這些年北方大旱你也不是不清楚,哪里都缺糧,加上現在我們這里與南方斷了聯系成了孤地,情況就更糟糕了,現在城里的百姓一天也只是靠著一碗稀粥過活了。”
“我不管,咱們王爺一直以來都是無肉不歡,沒有肉根本吃不下飯,你們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萬一把王爺餓壞了,你們都是罪人!還有,王爺吩咐了,立刻出兵擊敗城外的賊軍,護送他前往湖州!”
安大富說完,直接帶著那些康王侍衛離開了城頭。
林柏山嘆了口氣,對著林業道:“業兒,帶人去把我府上那匹馬宰了,給康王送去。”
“義父,你那是純血的北地戰馬,千金難求,跟了你多年,還是宰我的吧。”
林晟開口道。
“不行,你馬上就要率軍出城迎擊反賊,沒有好坐騎怎么行?我那匹馬老了,體力和耐力都下降得厲害,沒多少個年頭可活了,宰了就宰了,這事情就這么說定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討論一下,如何對付城外的賊軍吧,這一仗我們輸不起。”
“是!”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