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之雙手抱臂，勾唇一笑，卻并不友善。
“那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不是一個喜歡心軟的人，特別是對顧家，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沒有人會同情你！”
顧千允眼眸微閃，可她沒有多說，只道，“我就當你同意了。”
她很快讓開，上樓。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傅沉之才慢慢走進廚房，想起她剛才臨危不亂的氣勢，嘴角原本帶著嘲諷的笑微微有了一些轉變。
雖然他嘴上一再否認她，可還是改變不了她的確比以前成熟了這個事實。
顧千允……顧千允……
傅沉之端著一杯溫水，站在廚房的窗戶口，心里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眼眸里慢慢散發出一些濃郁的情緒。
突然他感受到從身上傳來疼痛，那些原本早就愈合的傷口仿佛又新裂開了，要將他整個人狠狠撕碎一樣。
像疼得承受不住，他重重放下杯子，水灑出來，他的雙手撐在琉璃臺上，腦袋低垂，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顧千允覺得口渴，特意多待了一會兒才下來，她以為他走了，沒想到剛踏進門口就看見這一幕，他濃密的劍眉緊蹙，五官皺著，額頭上竟有汗珠，漏出袖子的胳膊上筋脈噴張，他似乎很痛苦。
這樣的他令她吃驚，甚至忘記趕緊回避，嘴里無意識的喚了一聲。
“傅沉之……”
他驀地抬頭看過來，眼神如嗜血的尖刀，有著還沒來得及收斂的戾氣。
顧千允嚇了一跳，手中的水杯差點掉落在地上。
傅沉之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目光緊緊的盯著她，就像她是一只獵物。
“你現在應該很厭惡跟我共處一室吧，如果可以，你會立刻遠離對不對？”
她沒有吭聲。
“我毫不留情的摧毀了顧家，對萬梓芬見死不救，在你的心里，我傅沉之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你應該時常在想，這樣的人，是不是連血都是冷的。”
傅沉之一直在笑，迷幻性感，有種頹廢的優雅。
“我媽媽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個疑慮存在她心中已久。
“做了什么？”傅沉之喃喃自語，像陷入了過去的世界里，好一會兒才抽身出來，眼神已經變得清明，“你最好去問她，讓她親自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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