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馮褚有點苦惱,語氣不免也急躁了不少。
等了這么幾天,就為了騎馬,現(xiàn)在遇到這種情況她能淡定才怪。
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信息,烏色毛身的馬匹哀哀的嗚咽了一聲,頗有種命不久矣的悲壯感。
以往那些侍者在他把人甩下來的時候,最多也就打它幾鞭子,或者餓它幾頓。沒辦法,誰叫它是名貴品種,身價高呢。
但是面前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絕對的壓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自己鯨吞蠶食干凈,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一樣。
得到了這樣的信號,加上莫名的壓制,馬兒緊張到開始抽搐。
“你太過分了。”馮褚咬牙,接著她在原地踱步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威脅道:“你再不站起來我就吃馬肉!”
它也想啊,但腿軟這種事屬于本能反應,不是它自己能控制的。
下一秒,馮褚眼睜睜的看著面前這匹馬的眼睛里滲出了亮晶晶的水光。
空氣安靜了兩秒。
“它……這不是要哭吧?”馮褚的語氣低了下來,甚至還后退兩步。
嚇哭了?
出于好奇,黃敬松幾人又湊近了一些。
還真是的啊,這馬現(xiàn)在的模樣可以說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侍者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馬平時橫的不行,哪怕只是洗澡,人都得離它遠遠的,生怕被它一蹄子撂過來。現(xiàn)在這種場景,在侍者看來就像做夢。
裴琛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后沖小姑娘招了招手,“走吧,我陪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望梅止渴也好。
“等會兒。”馮褚不信邪,想要做最后的掙扎。
沉吟了一下,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瓷瓶。幸好出門的時候帶了這個,果然她的預感一如既往的準確。
“這是什么東西?”裴琛總覺得有些眼熟。
馮褚拿著瓷瓶在他眼前揮了揮,確定他看清楚了之后,緩緩道:“蛟龍精血。”
“張仲當時擠給我的。”
不知道用這東西賄賂它行不行。
語罷,在裴琛的縱容之下,馮褚倒出一滴來。
因為湊熱鬧離的很近,所有人都看到紅色的滴狀物就這么飄浮在了空中。
“去。”輕輕一彈手,精血悄無聲息的落在馬匹的眼前。
“你讓我騎,我把這個給你吃。”
它雖然沒有智慧也沒有思考的能力,但對于事物的本能反應還是有的。比如,感覺面前這個東西非常具有誘惑力。
黑馬躺在那里糾結了半晌,嘶鳴之聲不絕于耳。
五分鐘后,沒有抵抗住這種誘惑,它張開嘴巴,一口將這滴精血吞了進去。
漸漸的,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如云霧一般退散,黑馬站起來,歡騰的在圍起來的圈子里狂奔,仿佛要發(fā)泄多余的精力一樣。
“她喂的是什么東西?”黃敬松有些好奇。
“蛟龍精血。”這馬也不傻。
聽到裴琛的話,魏薄光和丁政軒忽然有些想要發(fā)笑。
蛟龍?他當?shù)厍颥F(xiàn)在是走玄幻潮流的嗎?
但等看到黃敬松和蘇蕓面上的心疼和惋惜之后,兩人當即就愣了一下。
這些人演戲上癮?
不過,這紅色的滴狀物是被施加了什么手段才懸浮到空中的,難不成是有根透明的線在吊著?
對比丁政軒全然的不信任以及隱藏極深的探究,魏薄光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逐漸凝固在了臉上。
如果蛟龍存在的話,那么龍也應該有了?所以,萬一青云觀的那些道士不是誆自己的……這一切是不是都能夠被合理解釋?
“問你們一個問題。”斟酌了一下,魏薄光開始稍加試探,“龍角這東西,存在么?”
黃敬松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么?”
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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