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在原地問道。

貓不回答。他依然盯著你，全身肌肉繃緊，背部線條很美。

“你的主人是誰？”你繼續(xù)問，“趕緊離開，我可不想被追殺。”

“不會的。”貓說，他稍稍放松了點兒，坐在地板上，盡力不靠到你的沙發(fā)。他很有教養(yǎng)。

“我從北邊來，走了五個城市，他們找不到我的。”貓說。

這倒是有點驚人，他居然能獨自跨越五個城市，還只是弄臟了點兒皮毛。

跟隨處可見的野貓不同，這種昂貴的變種家養(yǎng)寵物可是稀罕玩意兒，各家都十分珍惜，因此逃家的貓們會有專門的搜查隊去尋找，其實被搜查隊抓回原主人家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局了，被賣去黑市的貓才是……

“我吃的很少。”貓打斷了你的思緒。

言下之意，就是要你收留他。

他確實需要人收留。貓是專門被造出來取悅?cè)祟惖拇嬖冢鐣辉试S他們獨立生存。大概是這段時間的流浪生活讓他徹底想明白了這一點。

“前主人對你不好嗎？”你問。

貓抿了抿嘴，貓眼縮成一條線，尾巴焦慮地晃動著：“他要給我絕育，不是結(jié)扎，是老式的，徹底的絕育……”

你樂了，把手中的東西都放到地板上：“那他還玩什么？——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只是……”

他搖搖頭，示意你不必解釋，是“呵我還不懂你們?nèi)祟悊帷边@個類型的倨傲。貓就是這樣的，無論在什么樣的處境都保持這份莫名其妙的驕傲。

“因為有了我之后，女主人不再愿意和他性交了。”貓委屈地癟了癟嘴，“主人很生氣。”

你有點想笑。

“留下你對我有什么好處？”你換了個話題，“我可不是那些有錢人，專門養(yǎng)這么大個活物來取樂。”

“我會做家務(wù)。”貓說，“我還上過烹飪課。”

你聳肩：“我現(xiàn)在這樣也還行。”

貓咬咬下唇，一點點磨蹭到你面前，小心翼翼地用額頭蹭你的手背，又拱你的掌心，你不由得揉揉他柔順的毛發(fā)。

他跪坐著，仰起頭看你，貓不需要開口哀求，光那雙鴛鴦瞳中欲言又止的眼神就能讓人心軟，他的手爪搭上你的小腿，輕聲道：“我很好養(yǎng)，而且很好用。”

“好用”一詞擊中了你，你意識到你不忍心趕他出去。這樣的生物，倘若得不到庇護，遲早會被當(dāng)做消耗品使用，他們會把他的那點使用價值榨得干干凈凈。

看來今年的旅游經(jīng)費沒了。你心想。

“你一般吃什么？專門的貓糧？還是人類的食物也可以？”你問。

貓翹了翹胡須，異色雙瞳愉悅地一彎，似乎對你最終決定留下他這事兒毫不驚訝。

有誰能拒絕貓呢？

他輕輕收回手，乖順地回答你：“人類吃的食物我基本上都能吃——不過還是有些禁忌，和普通的貓差不多，可沒那么嚴重。”

你點點頭：“那要用專門的沐浴露嗎？”

“要的。”他說，像是唯恐你不高興，他又補充了一句：“貓不需要經(jīng)常洗澡的。”

“這個我知道。”你上下打量他，“偶爾用一次人類的洗發(fā)水，應(yīng)該也沒關(guān)系吧……我今天不想出門了，可你很臟。”

貓看起來稍微有點為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最后嘆了口氣：“一次沒關(guān)系。”

“浴室在那邊。”你指了指客廳的另一端。

貓站起來，你發(fā)覺他骨架格外纖細，是一種間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體態(tài)，可他分明已經(jīng)成年了……你盯著和你差不多高的貓，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有錢人的奇怪癖好吧。

你往浴室走去，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貓才磨磨蹭蹭地湊過來，好像還是不愿意進去。

“你不想洗澡？”你挑眉。

“……對不起。”貓垂下頭，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貓的基因讓我不喜歡水……我正在努力克服。”

他如臨大敵地走進浴室，后頸的毛都立起來了，仿佛馬上要進入的不是浴缸，而是死亡陷阱。你也不催促，靠在門邊看他。

浴缸里還沒有放水，他邁進去，不安地蹲坐著，縮成一團。

“脫褲子！”你說。

貓不情愿地應(yīng)了一聲，他也只穿了褲子，尾巴從特制的孔里伸出來。貓站起身，弓腰把褲子從胯部拉下，你瞥見他未勃起的性器安分地藏在一大團絨毛之間。

他把自己的褲子疊整齊，安放在一旁，再次坐進去，扭過頭看你。他在等你幫他洗。

你擰開水龍頭，溫?zé)岬乃髁⒖套⑷朐「祝埳s了一下，又強迫自己放松。你取下花灑，也打開水，往他頭上淋。

貓的喉嚨里扭出一聲未完全的驚叫，圓眼睛縮成一條線，驚恐地望著你。

頭頂?shù)拿l(fā)打濕了，濕漉漉地壓在額前，這個樣子望著你，簡直令人心軟。

不行！澡必須洗完！

你堅決地把花灑壓在他腦袋上，擠上洗發(fā)水開始揉搓。

貓喘息著，不斷發(fā)出低低的哀鳴，他小聲道歉：“抱歉……嗚

……我控制不了自己……喵。”

最后那一聲又軟又輕，勾得你一個激靈，不小心沒控制好受傷揉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