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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第三部--黑雨_198（2 / 3）

嗎？那天在接官廳里談?wù)摰年懹畎玻@不真的中了！”

李鴻章等人都拍手大笑起來，說：“果然不錯，這陸宇安今后定有大出息！”

曾國藩心里分外得意，疲勞完全消失了，一連寫下去，再也不揉眼甩手休息了。時間已

到半夜，正榜已寫到二百六十八名，劉昆過來悄悄提醒，曾國藩忙停住筆。

大廳里又忙碌起來，差役搬出十幾對大紅蠟燭，都把它點燃了；又捧出幾十掛萬字號鞭

炮。樂工們從貢院大門邊撤回大廳外坪里，至公堂廂房里走出五名形貌丑陋的人來。他們被

化裝成大頭凸額、眼深頷長的怪樣子，臉上一律涂滿朱砂，掛上滿口紅胡須，頭上戴著烏紗

帽，身穿紫紅袍。這是舞臺上的魁星裝扮。最熱鬧最好看的鬧五魁就要開始了。

這是一個相沿了幾百年的舊習(xí)。明代科舉分五經(jīng)取士，每經(jīng)以第一名為經(jīng)魁，每科第一

名至第五名必須是一經(jīng)的經(jīng)魁。

后來五經(jīng)取士的制度廢除了，但鄉(xiāng)試中仍習(xí)慣把前五名稱為五魁。從第五名寫起，最后

一名則為今科鄉(xiāng)試的榜頭，即為解元。解元名字現(xiàn)出后，鞭炮齊鳴，鼓樂喧天，五魁在大廳

里翻滾跳躍。這就是鬧五魁。就在五魁歡鬧之中，金榜被鄭重張貼于貢院大門外。本科鄉(xiāng)試

到此，便以最熱鬧的形式結(jié)束了。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曾國藩重振精神，飽醮濃墨，寫出五魁的姓名來。清代會試鼎甲中，十

之六七必有江南鄉(xiāng)試五魁中的人，所以分外引人注目。

“劉文虎！”人們扯起喉嚨嚷著第五名的名字。這聲音立即傳出轅門外，看熱鬧的人群

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周祖盛”、“王鐸”、“許殿鳴”，接下來三個名字的報出，又激起陣陣轟鳴。今科

解元是誰？大廳里上百雙眼睛一齊盯著曾國藩手中的兼毫玉管筆，轅門外幾千雙耳朵一齊豎

起聆聽傳出的大名。

“江璧！”所有的人都以萬分激動的情緒，呼喊著甲子科解元的名字，盡管這個名字與

他們絕無任何關(guān)系。這正是人類一種可貴的情感；對杰出人物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與崇拜！

鞭炮響起來了，鼓樂奏起來了，五魁舞起來了，金榜張貼出去了，雖然有點名那天小小

的不快，甲子科江南鄉(xiāng)試，畢竟圓滿結(jié)束了。大廳里的人們在互相道賀，慶祝金陵光復(fù)后首

科鄉(xiāng)試的成功。曾國藩滿斟兩杯酒，笑吟吟地走到劉昆、平步青的面前，代表兩江父老、兩

萬應(yīng)試士子，特別是中式的新舉人們，向兩位主考官表示深深的謝意。劉昆、平步青坦然接

過酒杯，說了幾句客套話后一飲而盡。

“爵相，這是號軍們打掃號房時，從設(shè)字號房里拾來的一封給您的稟帖。”飲完酒后，

劉昆從袖口里摸出一封封閉嚴(yán)實的信來。封面上端端正正地寫著：“呈兩江總督曾大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