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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隱藏著的黑暗（1 / 3）

相比于加勒比海域那邊的風起云涌，這里就顯得太過平靜了。

大西洋難得露出它溫馴的一面，湛藍的海洋一望無際，一艘略有破舊的漁輪正緩緩前行，它的前方，時有游魚躍出海面，生機盎然，它的身后，波平浪靜，一片死寂！

按理說，漁輪是無法深入大西洋這里的，然而，這艘漁輪卻做到了，而且，它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前行，那速度，遠遠不是一艘漁輪應該擁有的。

皮爾仍舊坐在船舷，默默地盯著海面。

只有他知道原因。

這艘船底下有一股無形的黑色洋流在推著這艘船前行。

他不知道這在自己感知中漆黑到令人驚懼的黑色洋流其本質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這黑色洋流隱藏著非常可怕的邪惡。這種邪惡深達海底。

和船上那個名叫龐秉文的男子一樣！

令人厭惡！

沙狼拎著一瓶酒在船舷尋了個位置，悠閑地靠著喝酒，瞥了眼皮爾。

“這段時間你都坐在這里，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

皮爾搖了搖頭，緩緩地道：“還是老樣子，你呢？怎么不陪在金絲眼鏡身邊？”

沙狼聳聳肩：“他和路西菲爾在商量一些事，船艙里呆著不舒服得很，就出來透透氣。”

說到這，沙狼突然臉色有些詭異地道：“皮爾，我總感覺這艘船很不對勁，到處都充斥著潮濕滑膩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隨時隨地都有無數只蝸牛在你皮膚上爬，冰冷又滑膩……”

“吳老頭那邊怎么樣了？”

提起吳老頭，沙狼臉色就凝重了起來，他停止了搖晃酒瓶的動作，緩緩地道：“皮爾，恐怕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吳老頭已經完全變了個人，雖然智慧和手段還是原來的吳老頭，但是，性格變了，變得孤僻激進，三句話里頭總有兩句帶著長生不老。”

頓了頓，沙狼繼續道：“皮爾，你見多識廣，可知曉扭曲心智的手段？”

皮爾微微一愣：“是你猜的還是金絲眼鏡？”

沙狼沉聲道：“路西菲爾私底下和金絲眼鏡說的，他說吳老頭的心智已經被扭曲，不再是原本的吳老頭了。至于始作俑者……”

沙狼說到這就住了口，其言外之意不用想也能猜到。

皮爾也沉默了，半晌，他緩緩地道：“或許，我們應該考慮放棄這艘船了，直覺告訴我，這艘船正駛向深淵，如果我們不下船，將葬身海底。”

就在這時，皮爾倏然一愣，霍然抬頭盯著天穹，而后，視線漸漸移向東方，臉色逐漸凝重。

沙狼察覺異常，連忙道：“怎么了？皮爾？”

皮爾嘴里喃喃低語著誰都聽不懂的吉普賽人古老文字，半晌霍然站起，失聲道：“好驚人的黑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到底怎么了？”

“你的老家正在升騰起一股非常可怕的黑暗，這股黑暗遮天蔽日，就像海上的風暴！看著它，我眼中倒映出來的，就是末日！”

“末日？呵呵……只是凈化這個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星球而已！”

黑暗的船艙中，一雙眼睛閃爍著幽寂的光芒，他緩緩從簡陋的床上坐起，走到圓形玻璃窗邊，凝視著玻璃窗外波瀾不動的海面。

玻璃窗倒映出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