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著頭,渾身一動不動,黑色的發(fā)絲往前滑,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從發(fā)絲間隱約能瞧見的,是他那雙充斥著恐怖怨氣的漆黑雙眸,白得嚇人的臉,與臉上一道道猙獰的黑痕。
漸漸的他身上的怨氣開始往四周擴散,透明的雙手變成了青黑的顏色,原本灑滿陽光的普通的荒宅,不過片刻之間,就被一道陰寒冷的霧給籠罩起來,外面的陽光再灑不進來半點。
八百年了,這才是這座宅邸日間平常時候的樣子。
在這座宅邸的外面,原本有幾只小鹿在這附近覓食,誰知沒過了一會兒,小鹿們就像是逃命般慌亂地跑掉,即便是千米外的一堆搬家的螞蟻,也是本能地抗拒往宅邸的這個方向來。
……
孟柏出去了,她感覺自己可能走了半個多小時才終于走到了城鎮(zhèn)里。
進了鎮(zhèn)上看到周圍人瞧著自己的目光很是怪異,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穿著昨天晚上的那一身成親的大紅色喜服,其實這也不怪她,她昨天的那身爛衣裳早就被丟了,而今天這身還是兩個道士送的,所以她只有這套衣服可以穿,想換也沒得換。
走走問問,她終于走到了那兩個道士所在了西路巷子,那兩人果然還在,見到她來,居然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有心小道士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笑臉:“你還活著啊。”
孟柏被她一句話哽在心口不上不下,什么叫你還活著啊,難道我活的好好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老道士連忙呵斥了自己的徒弟,隨后笑瞇瞇地上前來,抓著孟柏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半響,才道:“姑娘別怪她,她年紀小,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擔心,昨天晚上我還在擔心呢,如今見到孟姑娘你安然無恙,我這顆心也就終于可以放下了。”
孟柏因為禮貌忍著等她說完這句廢話,才趕忙開口道:“我餓死了,那里什么都沒有,你們這里有沒有什么吃的,給我來點。”
老道士聽到她還沒吃東西,立刻就讓自己徒弟去給她下一碗面。
其實她剛在在來的路上看到有賣吃的,但是她始終堅持沒有花自己的銀子,因為……她擔心自己銀兩太大了,不僅容易讓小吃店老板找不開,也容易被壞人盯上,她要低調,畢竟孤身一人,決不能在外人的面前炫富。
當然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因為她節(jié)約。她覺得自己能在兩個道士這里省了這一頓早餐錢,所以肯定是不會花冤枉錢在外面吃的。
通俗化來說就是——摳門。
孟柏在焦急地等著面的時候,老道長十分關切地詢問著她昨天晚上獨身一人睡在那座宅子里的情況。
孟柏目光緊緊盯著廚房里小道士的動作,嘴上隨意地道:“昨天晚上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們走后我就睡著了,睡得可舒服了。”
老道士覺得有些意外,微微皺了皺眉繼續(xù)問道:“難道就沒有發(fā)生什么異常的地方?一點都沒有?那盒子呢,昨天晚上盒子是放在哪里的?”
孟柏見她這么關切,想了想:“要是硬要說的話,其實異常的地方還是有一點的,我睡著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壓了什么東西一樣,重得很。盒子嘛,是當然是好好的放在我身旁的,都是我夫郎了,我當然要和它睡一個被窩咯。”
廚房里突然傳來哐當兩聲,是鍋蓋掉在地上的聲音,沒過兩秒,里面的小道士跑了出來,用崇敬的目光看著孟柏:“你真的和那個盒子在一個被窩睡了一個晚上?”
“是啊,怎么了?”孟柏目光奇怪地看向她。
有心小道士對著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真的厲害了,姑娘,自打我生下來,鬼啊怪啊什么的也跟著我?guī)熥鹨娺^不少了,但是你這樣傳奇一般大膽的人物,我真的是平生頭一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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