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歌冰冷的眼神瞥過地上的無頭尸體，淡聲道：“有意見你們可以說啊，別動不動就想著用暴力解決問題，如果我喜歡用暴力，你們……”
說著，楊歌眼神從那幾個高麗將軍身上一一掃過，被他看到的高麗將軍只感覺這秋天瞬間進入了冬天，渾身直打顫！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包括那幾萬可憐兮兮的高麗士兵，早就全都變成死人了。”
楊歌這話說得輕描淡寫，渾然不似涉及幾萬條生命的大事，此時他面前站著的幾個高麗將軍，這會兒都有點羨慕剛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安勝燦。
因為坐在地上，兩腿打顫不明顯。
周濤往身后看了一眼，走上來兩位天虎士兵，將那被爆了頭的尸體像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一個高麗將軍戰戰兢兢看了楊歌一眼，結巴問道：
“大、大人，您、您剛說，我們可、可以有，有意見？”
楊歌微笑道：“當然可以，這事你們又做不了主，我只是讓你幫我傳個話而已，而且你們也可以選擇頑抗到底。”
說著，楊歌臉上微笑依舊，他指了指身下的天鷹口城墻，繼續說道：
“不過如果你們做出了這個選擇，那我就炸了這裏，放外邊十幾萬胡騎入關。至于你們高麗百姓的死活，我一點都不在乎。”
說著，楊歌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他抬頭看著天鷹口后方的藍天：“不是我要與你們為敵，這一切都是他李淳元自找的，在這場戰爭裏，我們本是盟友。”
楊歌這幾話說完，那幾個高麗將軍個個腦門上都是冷汗，最后楊歌向他們說道：
“各位請回吧，這天鷹口，我幫你們守上五天，不過這五天裏還請你們先送一批糧食過來，不然外邊的胡騎餓了，我沒辦法，可就只能放他們進關找食物去了。”
楊歌話音落下，那幾個高麗將軍還癡癡楞在原地，直到周濤的人上前來，他們才一個個回過神來。
加上安勝燦，剩下的四位高麗將軍互相攙扶著走下城樓，他們從天鷹口一步一步走回高麗軍營，一路上四個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軍營內，安勝燦向那三人說道：“三位，我們各自先回自己營中思考片刻，一個時辰后，都到我帳中來議事吧。”
那三個高麗將軍紛紛點頭，各自離開。
少頃，從高麗軍營中跑出一匹快馬，向著高麗腹地而去。
……
一個時辰之后，安勝燦四人再度相聚。
此時安勝燦在自己桌案上擺了四份布帛，他向那三人說道：“諸位，今天的事想必你們心中也有了決斷，不如，我們先把自己的想法寫出來，然后大家一起比對，最后再決定，我們這數萬大軍何去何從。”
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的高麗將軍卻是起身站到安勝燦面前，他向著安勝燦拱手說道：
“安將軍，這裏本就數你職位最高，你看著拿捏便是，老夫有些累了，想向諸位辭行。”
安勝燦起身抓著那老將軍的手臂說道：“趙將軍，此時退卻，可是懦夫所為啊。”
“呵呵……”
老將軍一陣苦笑，然后撥開安勝燦的手，轉身走到帳門處，看著外邊的天悵然道：“懦夫就懦夫吧，安將軍，算老夫求你了。這一次，讓老夫當個懦夫。”
安勝燦急忙繞過桌案來到那老將軍身后，躬身鄭重地說道：
“此間事大，安勝燦雖職位比老將軍略高，實則心中慌亂不已，還請老將軍教我。”
忽然，那老將軍忽然眼中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他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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