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奶奶聽了柳若姒的話,一下子就懵了。柳若姒話說的很和氣,但是話中的意思卻十分明確,馬大/奶奶自然聽出來了。他們住的屋子,是柳家的財產,因為接濟他們,白給他們住的。柳若姒的意思,是那屋子不給他們住了,要把他們給趕出來!
“姑娘,三姑娘,二太太,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馬大/奶奶懵了一會,就哭喪了臉,忙就哀求,“……公婆在的時候就給我們住了,說是讓我們一直放心住著。趕我們出去,我們這一大家子,可去哪里安身啊。”
馬大/奶奶這邊哀求,剛開始或許還存著一絲僥幸的心理,一邊打量柳二太太和柳若姒的臉色,猛然醒悟,這不是在嚇唬她,而是真的要攆她了。
馬大/奶奶就哭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太、姑娘都是菩薩心腸,再好也沒有的人了。我們一大家子,沒了住的地方,這可怎么活啊。我們活不成了。求太太和姑娘開恩吧……”馬大/奶奶哭著央求。
“何必這樣。”柳若姒就道,“哪個說要趕你們走了。”
“姑娘的意思,不是趕我們走?”馬大/奶奶更加懵了。
柳若姒心中冷笑,這馬大/奶奶果然是拎不清的。如果不給她點兒厲害瞧瞧,讓她看清楚她所處的位置,她將永遠拎不清,總會做出些沒頭沒腦的事情,自己作死不算,還惹得別人煩心。
“那個院子你們是住不得了。”柳若姒淡淡地道。
“這還不是趕我們走?”馬大/奶奶又哭了。
剛才還想著要趁虛而入。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恩將仇報,現在一說屋子不給她住了。就換做了這副模樣,真真是個小人。柳若姒這樣想著。心中對馬大/奶奶的厭惡更增添了幾分。
“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一家子,還有個樹大分枝的,何況你跟我們家。”柳若姒就道,“你們原來沒有營生,也還罷了。如今我父親給你們找了好營生,足夠你一家子過活的。大/奶奶你口口聲聲說名聲,自然是最在乎名聲的。大/奶奶現在這樣,自然是要住大屋。呼奴使婢的,我們那屋子,委屈了大/奶奶,就請大/奶奶自便,豈不是好。”
柳玉波現在的差事,每月所得并不算少。在這京城,也足夠租賃兩間小屋,夠一家幾口人的嚼咕了。但是馬大/奶奶如何會滿足于這樣的生活,她是靠慣了柳家的接濟。過慣了與她并不相稱的富裕日子的,想要她自力更生,靠著自己的本事生活,那如同要了她的命一般。
“……哪里夠。什么不用錢……”馬大/奶奶就哭起窮來,一個勁兒地說柳玉波沒本事。
“還是讓我們住著吧,”馬大/奶奶哭了一會。就腆著臉道,“太太和姑娘的意思。老太太想必不答應的。”
柳若姒見馬大/奶奶的意思,是想要試探。她們這樣做,是否經過了柳老太太的同意。這個女人,還是沒有弄清楚狀況。要打發她這一家,又何須一定要經過柳老太太的同意那。馬大/奶奶以為她自己是什么人,真是可笑。
“老太太是我們一家子的老祖宗,只管享福就是了,難道芝麻大一點兒的事情,還要她老人家煩心。你的那些糊涂心思,早點兒歇了,對你自己有好處!”柳若姒就道。
“不過,這件事,我們老太太也確實有話。”柳若姒瞧了馬大/奶奶一眼,又繼續說道,“你不是在老太太跟前說要回老家去,我們老太太說了,那就幫你們收拾了東西,趁早送你們出城,上路回家去吧。”
話都說到這里了,馬大/奶奶如果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實在太過蠢笨了。馬大/奶奶就支支吾吾地,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后,馬大/奶奶知道含糊不過去,只得老著臉皮,給柳二太太和柳若姒磕頭。
“太太和姑娘發慈悲吧,一家子回去也沒個活路。是太太和姑娘搭救了我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千萬發慈悲……”馬大/奶奶央告道。
“原來你心里還是感激我們搭救了你的!”柳若姒冷笑道,“我還當,我們和你是有仇的!”
馬大/奶奶的臉色就一會紅,一會白的,見柳若姒半晌又不說話了,馬大/奶奶的心里越發的虛了起來。
“是我一時喝了點兒馬尿,豬油蒙了心了。是我這嘴巴賤,我抽她,我抽她。”馬大/奶奶跪在地下,一邊自己罵自己,一邊就抬手抽自己的嘴巴。
柳若姒并不說話,只看著馬大/奶奶跪在那鬧騰。柳二太太見馬大/奶奶這樣自己作踐自己,就有些看不下去。當然,這個時候,柳二太太也對馬大/奶奶同情不起來了,只是看不過馬大/奶奶這么不堪的模樣。
“罷了。”柳二太太就道,“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快些收起你那副嘴臉。”
“二太太,三姑娘……”馬大/奶奶立刻就停了手,目光灼灼地看著柳二太太和柳若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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