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雪山

一夜好眠，直到天亮的光照到了我臉上才醒，起身伸伸懶腰，看見昨日設的結界外，空鳥已經著急的在撲著翅膀，我趕緊把結界撤了，空鳥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響了起來：“上神啊，有急件！”。我嘆口氣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莫急。”，我正欲喚出烏重，可突然感到一股虛弱之象，烏重病懨懨的趴在地上，空鳥見我抱起烏重眉頭緊皺，在旁小心翼翼的問：“上神不如我先自行處理？”。我擺擺手然后召云飛去找父君，來到丹藥房閃身出現在父君面前，父君見我先是一皺眉而后見我神色不對便問我何事。我將烏重的情況告與他，他拿起烏重一看眉目一深對站在旁邊的蒼椿說：“你看如何？”。蒼椿看看烏重又看看我說：“神器修成的靈獸沒聽說有如此現象的，莫不是烏重吃什么東西吃壞肚子了嗎？”。我看著烏重嗚嗚的叫著心裏一下子疼了起來，父君伸手拿出一顆丹藥給烏重服下。然后說：“你去雪山找河原君問問吧。”。得父君一句話我便抱上烏重直奔峚山終年不化的雪山峰。

雪山峰上的河原君是三界最有學識的女仙，她不知年齡不知靈力。我很小的時候被送去河原君的雪山頂上練筋骨，河原君算得上我的半個師傅，但她從來不許我叫她師傅或者任何親昵的字眼。照她的話說就是不希望與他人有任何牽絆，我后來問過父君河原君的故事，父君只說她是對天界失望的神仙，她不想在那呆想尋個安靜的地方就來了峚山，直到現在偶爾我還是能看見有天界的帝君上仙什么的三天兩頭去雪山頂，但都只敢在外面的結界處等候從不敢越矩。當年東極因為府上仙將被魔界所傷前來峚山找河原君，但河原君楞是不救，東極眼睜睜看著那名仙將在他面前死去化作無形。我本以為即使東極這般隱忍的人怕也會生氣，可當時東極還是朝著河原君府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才走。我問父君河原君是不是很厲害，父君沒有仔細回答，只說河原君的厲害不是在法術靈力上，而在她懂萬物。

來到雪山頂上，看著白茫茫的雪山，一瞬間竟有些恍惚。不知為何總讓我想起了在我沈睡時的世界，咬咬牙看著就在不遠處的河原君府，我低聲叫了一句：“小師傅。”。只見一雪球直直朝我飛來，我輕微偏頭便躲過，這時傳來河原君的聲音：“讓你不要叫我師傅。”。我看見府門打開，這便是讓我進去了。

進了河原府，看見她正懸在半空抬頭看著上天。我巴巴站在她后面等著心裏焦急又無可奈何。一身雪白的紗衣和披著的滿頭黑發的樣子與萬年前一模一樣，如果說但凡神仙都有仙劫，那我想她或許已經早就超脫了。她背對我伸出左手說：“給我。”。淡淡的聲音更像是低呤，我將烏重放在她手上，烏重漂浮在她掌心。河原君將手懸在空中，烏重睜開眼看了看她便沈沈的睡去。我心一緊說：“不知它是何病？”。河原君轉過身看著我，面上難得的出現一絲笑容說：“你倒是和小時候一樣雖是上神但還是不夠沈穩。”。聲音仍像是低呤，但我心裏其實是安心的，只要她愿意接受烏重，那烏重就相當于可以保住了，無論是何頑疾。我見她和藹便開始得意忘形，一下子粘了上去抱住她說：“小師傅，我以為你不想見我了。”。她將我輕輕推開，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剛剛的笑容也不覆存在，似乎從來就不曾出現。她點了點烏重，烏重便睜開眼。她對著烏重說：“你是不是很難受？”。烏重嗚嗚的叫著展了展身體，河原君指了指周圍外面的一處雪峰對烏重說：“用腳力把那座山給我跑千遍。”。我楞了楞對她說：“它病著呢。”，她斜眼看我一眼說：“不然你將它領回去吧。”。我默默的低下頭不再言語。烏重自己也乖乖的向山峰一步步走去。

河原君靜靜的看著我，我也靜靜的笑著望著她說：“小師傅，你還是一點也沒變。”，她淡淡的說：“你變了嗎？”。我點點頭，飄下來星點的雪花，她點了一下將一粒雪花漂浮在前，慢慢的雪花化成水又凝結成冰有變成了雪花的模樣。她對著雪花說：“變從何來？”，說完她便自顧的朝裏屋走去，我不知該做什么，便站著不動。此時卻聽見她說了一句：“進來吧，它還得跑很久。”。得她一言我才興匆匆的跟著進去。

不同于外界的清冷，裏屋裏有一整個四季。我看著鳥語花香的河原君的世界指著一個樹藤上的蝴蝶死結說：“這是我小時候弄的，都長成這樣了，以前好細的一個樹條條。”，她走在前面的身子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說：“你這頑皮的事倒是記得清楚。”。前方一個石桌，桌上放著各種古籍，她也不管我，自己坐著便看起書來。我左右看看都能找到自己當初留下的痕跡。我自己逛了一會兒也不知時間過去多少，便問她：“小師傅，你可知烏重是何病嗎？為何你要讓它用腳力跑千遍啊？”，她頭也沒抬的回答我：“不要叫我小師傅，我待你不一樣是因為和你還有淵源，一旦沒有了我也不會見你。那只小獸是你的靈獸，你拿仙靈劍出來細看便能知道問題的所在。”。我默默的祭出仙靈劍，仍是光華四散，我拿到近前細細看了看，以前的那些古陣法下竟透出金色的極細的光，雖是時有時無不太穩定，但也足夠讓我驚訝。我立即像獻寶一樣將仙靈劍給河原君看說：“我這仙靈劍是又要覺醒了嗎？”。她這會終于抬頭了，用一種你是無知嗎的表情說：“現在你的仙靈劍都還沒開竅，你居然說覺醒？”。我一楞說：“之前我是上仙的時候仙靈劍還沒有這些古陣法圖，后來我成了上仙才有了這陣法，而且之前我試劍的時候它能劈出一重天景啊。”。她繼續低頭看書說：“這三界的神器，能發揮以前力量的根本沒有，你這仙靈劍現在的樣子還不及以前的一半。在你們看來它已經無敵或者完美，在我看來它還稚嫩的很。無論何種兵器都不可能離開殺戮成長，你那小獸近日怕是殺了太多的妖魔所以仙靈劍也跟著要開竅了。只是沒那么容易，那小獸才多大點想承擔仙靈劍的光華？等著吧。”。聽她一言我才恍然大悟，這意思不就是烏重吃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