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又見面了，小鬼。”
鑿齒身騎長翅海鳥，疾速飛至五條悟面前，并不急著動手，目光戲謔，看著白發少年。
五條悟握緊手掌，咒力聚集雙拳。
“腿斷了還四處奔波，老頭子真是身殘志堅。”
重拳帶著黑閃的威力，直逼鑿齒碩大的面門。
上回打傷杰的賬，今天一把討回來。
拳風未觸及鑿齒，它身下那只海鳥妖靈倏忽幻化成數以千計的暴風鹱，羽色灰白，擋在鑿齒面前，如同帶鱗甲的盾。
拳中咒力擊在“盾面”，被暴風鹱吸收，中間的暴風鹱承受不了，當場暴斃。周圍的便立即涌向中心，填補空隙。
五條悟思索對策。
他可以再次施展蒼，祓除這個暴風鹱妖靈。但背后的鑿齒一定會借機出手，無下限不能幫他抵擋鑿齒，連續使用術式順轉的間隙就是鑿齒反擊的最佳時機。
除非他移動的速度比鑿齒的判斷速度更快。
五條悟施展咒術，炫目的術式引力球推向暴風鹱盾。目標不是中心，而是最上方。
而五條悟自己則在釋放蒼的一瞬，俯沖而下——他賭鑿齒不會飛。
沒有坐騎暴風鹱的鑿齒，應該在地面。
他賭對了。
他疾速落地、快若幻影，鑿齒沒看清，以為他在蒼附近，正抬臂積攢咒力，右臂表皮結出尖銳鋼錐，朝著引力球的下方射出去。
五條悟拔出赤青刃——那是不聽勸跑出來時源清硬塞給他的，對準鑿齒伸出的手臂橫劈過去，迅如閃電。
與鑿齒同來的，連帶暴風鹱，共六個妖靈。
剩余五個在暴風鹱被術式蒼卷得尸骨無存時，伺機攻向宅院結界。
冰熊沖在最前，奔跑中結印施咒，放出粗壯的冰棱錐，刺向結界的薄弱處。
這一擊若是得手，五條宅西側的結界就保不住了。
然而冰棱錐在接近宅院的過程中，撞上了相應數量的燃火箭矢——源清出來了，一臂弩射出赤焰箭羽，化解了冰熊的攻擊。
緊跟著他出來的，是弟弟源勇。
升月赤青，長刀短刃，配合默契，阻攔著意圖接近結界的妖靈。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源氏兄弟二人的耐力，比不過妖靈，何況是以二敵五的情形。
“我擋一會，”源清喊道，“去讓裏面的一級術師出來，妖靈不多，眾人合力可以應對。”
“知道了！”
源勇橫刀逼退一個圓頭蠢腦的灰不溜秋大個子妖靈，應聲返回。才跑一步，胸口驟然一涼。
低頭一看，一根深灰長刺從前胸穿出來。
“小勇！”
原本被踢翻很遠的灰身妖靈，摔坐在十米開外，額頭卻忽然長出螺旋形長角，直刺背對著它的源勇。
源清飛身躍起，砍斷長角，接住向后仰倒的源勇。
防守出現漏洞，妖靈輕松擊碎薄弱處的結界，與殘存的咒靈一起，自裂隙魚貫而入。
五條悟沒有如愿砍下鑿齒的右臂，它已經適應了赤青刃。
可惡。
五條悟扔了短刀，改用赤手空拳。
已經分化的咒力，與之前相比，有了指數級提升。即便是鑿齒，生扛兩計黑閃，也不免踉蹌。
脖頸處因為被五條悟的手刀劈了兩次，自動生出堅硬的甲殼。
這具身體的適應能力真是快得可怕。
五條悟后翻躲避鑿齒的肘擊，落地時馬步穩當。鑿齒四肢都生出堅硬的甲殼，如同毫無破綻的巨人。
“臉怎么不變呢丑八怪？”五條悟縱身一躍，沖著鑿齒唯一沒有盔甲皮膚的臉部踹過去，“不會還有偶像包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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