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教宗的信徒們紛紛斥責(zé)著。
不管這些人的斥責(zé)，賢師繼續(xù)說道
“真神永恒，但真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則不是只有你一個，她有善和光明的一面，也有惡和黑暗的另一面，我就代表這另一面。尤素福，看看吧，你如今可憐的境地，教堂被拍賣，財產(chǎn)被沒收，教士們被迫流落街頭，你有何面目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慚？
當(dāng)然你還隱匿著一筆相當(dāng)可觀的財產(chǎn)，而你的某些教士們，白天穿的樸素，一副苦修的樣子，晚上卻在秘密居所里包養(yǎng)情婦。
我懶得拆穿你們這可笑的舉動。身體力行，深入民間？重新喚起信徒的熱情？我一直就在民間，他們需要什么，我知道，他們反對什么，我也知道！而你一直回避民眾的真正需求！”
“聽你這話，不明事實真相的人，可能以為你是民眾的代言人。不，你帶給民眾的只有戰(zhàn)爭和殺戮，那些慘死在槍炮之下的冤魂，難道不是受你蠱惑的嗎？”教宗反駁道。
“關(guān)于這一點，我必須誠實的接受。尤素福，你知道的，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了解我，那就是你了。”賢師道，“我必須再一次聲明我的觀點，死亡只是手段，如果通過這樣的犧牲，目的還沒有達成，那一定是死的不夠多！”
“我可不愿成為你這樣的野心家的知己。”教宗低垂著目光，“尤其還是一個嗜血者。”
“我猜，你現(xiàn)在一定在想，能否拼死一搏，將我殺死在這里。”賢師笑道，“你有權(quán)試一試。”
賢師話音剛落，他的身后出現(xiàn)了幾個人，有的站在屋頂上，有的立在陰影中，一股陰森的氣息壓迫過來。
教宗明智地放棄了，他伸手一揮，忠仆們往后退了幾步。與此同時，賢師身后的部下們也往后退了幾步。
“很好，這才是友好的會談氣氛。”賢師笑道。
“你我的友好交情在三十年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會殺了你。先教宗陛下升天之時，他曾讓我殺了你，可是我違背了他的遺命，這都是我的婦人之仁和一念之差造成的過錯，卻讓一個嗜血者逃走了。”教宗用一種很沉痛的語氣說道。
“是啊，你現(xiàn)在甚至都不肯叫我的名字。我很懷念那時的歲月，抱歉，我欺騙了你，但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一個嗜血者怎么可能自承身份后跟你討論教義？”賢師的目光越過教宗的頭頂，看向虛無的夜空，“你這么痛恨我，為何不向秘密警察告發(fā)我？嗯，你畢竟還是有私心的，為了這個教宗之位，恨不得沒人知道這段交情。”
“收手吧，嗜血者！”教宗低吼著。
“惱羞成怒了？尤素福，你的確是一個誠信者，但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絕不會收手的。”賢師道，“如果將來我死了，我希望在墓碑上不要留下任何文字，任憑后人書寫。如果非要寫下墓志銘，那就寫上誠信者之墓吧。我也是一位誠信者，對信念的堅持不在你之下。
為此，我放棄我的家族，我的愛情，我的生活，我這一生只能行走在黑暗和刀光劍影之中，直到……死亡！”
“但你的陰謀永遠(yuǎn)也不會得逞，看看這維希鎮(zhèn)的居民吧，難道會放著好日子不過，任憑你這種人掀起戰(zhàn)爭和流血嗎？”教宗駁斥道。
賢師聳聳肩“這里的居民只是幸運地遇到了一個好領(lǐng)主。但離開這里，在普瓦圖城里，在熱那亞的北部以至帝國的絕大多數(shù)的角落里，到處都有壓迫和不平等，到處都在累積仇恨的火藥，人民只需要一點火星而已。”
“好吧，就算天下大亂。無論貴族、商人、地主，或者平民，沒有人真心愿意臣服于一個嗜血者。這是你所有陰謀的一個致使弱點。”教宗道。
“不，作為一個喜愛閱讀教中秘藏經(jīng)典的勤學(xué)者，尤素福，你應(yīng)該知道嗜血者的后代不一定是嗜血者，當(dāng)我的血脈傳承幾代幾十代之后，臣民們也就無所謂什么嗜血者，到那時嗜血者可以光明正大地存在于世。這才是真正的和平。”
“你還有后代？”教宗驚訝道。
“在你認(rèn)識我之前，我就有了后代，不僅如此，我還有許多情婦，我年輕時很受女人的歡迎……”賢師的表情很是玩味，“跟你這個老光棍說這些，很是失禮啊。”
教宗道“你不必用這種方式激怒和挑釁我。既然你不肯收手，那我只能等著看你滅亡的那一天。”
“那你得注意保重身體，否則你永遠(yuǎn)也看不到那一天，我聽說你現(xiàn)在的身體大不如前。”賢師道。
兩人始終保持著三米的距離，站在街道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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