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塞拉河入海口。
一艘蒸汽鐵甲戰(zhàn)艦順河而下，進入蔚藍的大海。這條大河的入海口處修建了許多炮臺，沿岸的將士曾在此嚴防魚妖逆流而上。
既便已是1836年的1月，這里嚴陣以待的態(tài)勢仍然沒有改變，許多安裝著裝甲的木帆戰(zhàn)艦在河口往來穿梭。
菲利普-索倫乘座的這艘蒸汽鐵甲艦名叫克里曼號，源于卡洛斯一世時代的一位著名將軍的姓氏。
這克里曼號是最新式的藍鯨級鐵甲艦，排水量達到了2000噸，配備80門火炮。它剛剛交付給海軍不到三個月，被海軍當作艦隊的旗艦使用。
菲利普殿下名義上是作為皇帝的特使，前往南方巡視戰(zhàn)備的情況。
克里曼號一入大海，早就等待多時的三艘鯊魚級的海軍戰(zhàn)艦打出旗號，向皇子致敬，它們將作為護衛(wèi)艦，陪同皇子南下。
出乎他的意料，海面上的行船不少，都是清一色的蒸汽鐵甲艦，不過看上去這些船并不都是熱那亞建造的。
陪同他的宮廷伯爵托雷斯解釋道：“這些船的動力設(shè)備大多來自熱那亞那位伯爵名下的產(chǎn)業(yè)，但從去年下半年時起，他的同行開始仿造，并且無視康氏的專利。”
“洛基山伯爵跟他們打官司了嗎？”菲利普好奇地問。
“您知道，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政策，凡有利于抗擊侵略和恢復(fù)民生，一切都可以做。”托雷斯道，“這些造船商說動了高等法院，判決康氏的專利無效。”
“洛基山伯爵就這樣無動于衷嗎？”菲利普問。
“他能怎樣？維護專利權(quán)益本身一件既費金錢又極費精力的事，所以他索性放開出售關(guān)鍵設(shè)備，以最低的價格橫掃市場，那些仿造者只能小打小鬧，不管是技術(shù)上還是成本上都無法與他抗衡。事實上洛基山伯爵仍然壟斷了這個巨大的市場。”托雷斯伯爵，“不瞞殿下，托雷斯家族也從中賺了不少錢。”
菲利普對托雷斯伯爵的坦承并無任何不滿，點頭道：
“普及蒸汽鐵甲艦終歸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南方的物資可以源源不斷地運到圣城，這極有利于我們的戰(zhàn)爭。”
“殿下高瞻遠矚，令我欽佩。”托雷斯拍著馬屁道。
“看上去，這些船只都配備了火炮？”菲利普問，像是自問自答，“對，他們可以申請海洋運輸武裝許可證。”
“殿下，這是自然。雖然海軍接連取得了勝利，但誰也不敢保證近海不會出現(xiàn)魚妖。不過，請殿下放心，我們這一趟南下，一定十分安全，四艘戰(zhàn)艦總共200門火炮可不是樣子貨。”托雷斯伯爵道。
克里曼號及三艘護衛(wèi)艦都沿著海岸線航行，這些新式戰(zhàn)艦無所謂逆風順風，乘風破浪，既快又穩(wěn)，這讓菲利普感嘆科學(xué)的進步。
這趟南下，菲利普身負秘密使命，就連托雷斯伯爵也被蒙在鼓里。
不想做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卡洛斯二世給了他一個火種，這個火種一旦落到他的心底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想起與肖恩的初遇，那時對方不過是一個退役軍官而已，但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成長為南方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雖然不至于到了改變局勢的地步，但只要籠絡(luò)得住，絕對有利于索倫家族在南方的統(tǒng)治。
菲利普對皇帝的設(shè)想并不看好，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菲利普就覺得十分羞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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