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季家剛送走了婦人，就聽著外頭一陣聲響，不過多久，便瞧見了牛妮的身影來，還在她身后躲著的大壯。
季暉附在季知節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句：“大壯其實沒有欺負我，還幫我來著。”
季知節點著頭，也知道了什么情況來著。
看著時間差不多，江有清先去做飯，別看牛妮來時氣勢洶洶，到了季家的門口看著裏面的人，倒是不好意思進門。
還是季知節先對著她道：“有什么事兒進來說罷。”
牛妮臉上更是一紅，把大壯往他們面前一推道：“也是這小子不干好事，學著人家欺負人，今兒推得季暉落水，我特意帶著他過來向你們道歉。”
大壯平日裏也就敢在家裏橫，哪裏遇到過這樣的場面，頓時被嚇著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也是被、被威脅、的，我不、不想欺負、他來著，”大壯哭的說話聲都斷斷續續，說不清楚來。
“不怪他，他們說大壯不跟著一起動手，就要連著他一起打，他也是沒有辦法，他打的不疼，后面還是他把我從水裏扶起來的。”季暉替大壯將話說完。
牛妮不信：“是這樣嗎？”
大壯淚眼婆娑地點著頭。
牛妮瞪了他一眼：“我在家裏問你為什么不說。”
“不敢說。”他說的小聲，這也是他第一次動手打人，是有些膽怯。
季知節笑著解圍：“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別為難大壯了，你這架勢的確容易嚇到人。”
牛妮嘆了口氣：“也是沒有辦法，你是不知道，我這個當姑姑的，生怕把他給教不好，愧對我那哥哥的在天之靈。”
說著，牛妮不好意思地抹起了淚。
嘴裏說著不怨，但心裏還是不甘心，這么大個侄兒就交給了她一個女人來管著，不管養的好不好總會有人來說閑話，她都這個年紀還沒有人上門提親，以后再想嫁人就更難了，現在就只能想著將這個侄兒拉扯長大，等自己老了好有人給自己養老傍身。
知道她的難處，季知節也不好說什么，自己能幫的也幫了，只是在養孩子這方面，還得是靠著他們自己。
“我瞧著大壯是個乖孩子，以后少跟那些人來往就是。”
“西平村就是這么大，說不來往也是不行的，咱們也沒有什么本事，要是能讓大壯去念書上學，至少還有機會能出人頭地不是。”
只是這機會小的很，像村裏的人，能夠讀書的是少數。
“妮兒、大壯？”
幾人正說著，蒼老的聲音猶疑地從不遠處傳來，大壯一聽見聲就躲在了牛妮的背后，死死不肯出來。
牛大爺剛從錦城回來，季知節叫幫買了幾樣東西，路過就正好送過來，沒想到會看見他們兩個人在這。
要是今天的事情被爺爺知道，少不得就是一頓打，大壯心裏又害怕起來。
“大爺回來了？”季知節笑著跟牛大爺打著招呼。
牛大爺先將她要的東西拿出來，一把香，江無漾看著就知道是自己用的安眠香來。
又看著陸續搬著兩張書桌下來，大小正是季知節想要的。
一張打算放在季暉的屋子裏，給他看書寫字用，一張打算自己用。
牛大爺將剩的銅板還給了季知節，照例附上一張清單。
等這邊的工作忙完了，才問著牛妮發生了什么事兒，這時候牛妮應當要在家裏做飯才是，怎么會帶著孩子到這裏來，除非是孩子發生了什么。
牛妮正想跟父親說事情。
季暉扯開了話題，朝著大壯喊了一聲：“這桌子太重了，大壯你快過來幫我。”
大壯立刻跑開了。
牛大爺聽聞后就想著將大壯抓出來打一頓，可季暉頂著門不讓大爺進來，季知節拉著大爺道：“您瞧暉哥都還向著大壯呢，都已經知道是誤會何必還要為難孩子。”
大壯在季暉的屋子裏看見好多書和紙筆，羨慕道：“這些都是你的？”
“是啊，表嫂說要教我讀書，阿姐就買了這些回來。”
“真羨慕你，可以讀書，不像我，只能養一輩子的雞了。”大壯說的可惜。
“你也想讀書嗎？”季暉問著。
大壯點頭：“我父親以前讀過書，家裏也也留有很多書，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教我人就走了，現在那些書放在那裏我都不認識，以后我都拿過來送給你吧，也許你用的上。”
能讀書上學，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想知道父親曾經讀過什么書。
見外頭的人漸漸說起了別的事情，季暉將門打開，叫著季知節：“阿姐，你過來一下。”
季知節走了過去，季暉重新又將門給關上，小聲地問著：“阿姐，大壯說他想讀書，可以讓表嫂一起教他嗎，我也想有個伴陪著我一起。”
“你想讀書？”季知節詫異地問著大壯。
大壯猶豫了一會兒后還是點了點頭。
“表嫂教是可以，只是還得先問過他爺爺和姑姑的意思。”
季知節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院子，牛大爺說起自己的兒子，眼眶都帶著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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