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白日裏，季暉和江有清沒有什么事情做，去河裏撿了些螺，量不太多，只有五六份的樣子，最近村子裏的人也都開始學著他們自己開始做螺來吃，撿的人多了，螺也就少了。
江有清原是打算多做些螺，再跟魚一起拿出去賣，她一個人沒有什么信心來，找著季暉跟她一同前去。
兩人分工也算明確，季暉在院子裏洗螺，江有清則處理著魚，季知節教過她怎么處理魚，也算是得心應手，只是速度稍微慢些。
好不容易等魚做完，出了廚房一看，季暉不知道什么時候跑沒影了，江有清拿那小子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洗起螺來，還好，已經剩的不多了。
又再過了幾遍清水，就可以下鍋，螺她做的比較多次，速度也就快些。
等將東西擺上車的時候，季暉又從外頭回來了，身邊還跟著大壯。
一見著江有清都已經弄完，季暉還怪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道：“我跟大壯陪你一起去。”
他原是打算將螺給洗凈，只是見著大壯，又挨不住性子跟著他一起跑了出去玩兒，玩了一會兒，才將大壯一起帶了回來，沒想到江有清竟然將東西都準備好了。
江有清沒好氣道：“我真是謝謝你了。”
季暉撓著頭不好意思了，紅著臉用力的推著車來。
三個人到了地方，等了小會才有人來，人一來瞧著又是昨日來的小娘子，問著江有清道：“怎么今日還是這位娘子，季娘子去哪兒了？”
“季娘子去吳家試菜，明日就可正常做吃食。”江有清笑著回答。
“吳家？莫不是季娘子以后打算去吳家做工？”不免可惜道，去了吳家以后都吃不到這么好吃的吃食來了。
“吳家過段時日，是老夫人大壽，季娘子要是選上了就去忙兩日，忙完了又繼續回來賣吃食。”
原來是這樣，這人問完，選了條魚出來，季暉有模有樣的打包著。
他在家裏跟著江有清也賣過，會弄這些東西，倒是大壯看著他的模樣新奇地很：“你會這些？”
季暉手上不停點頭道：“是啊，會一些。”
大壯將手上的石頭扔遠，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教教我，我也來一起。”
季暉將他的手一把推開：“你這手臟著呢，去洗洗我再教你。”
季知節在干凈方面管的嚴苛，凡是要處理食材的，必須要先洗過手才得，不然等吃出了什么毛病就晚了。
螺賣的時間久了，倒不如魚好賣，魚肉多味道也好，只比螺貴個兩文錢，婦人來買就愛買魚，男子喜歡喝酒的，就喜歡買螺。
一下子，車上的吃食也就剩下了兩份螺和一條魚來。
雖然東西不多，但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完成的，看著東西慢慢少下來，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走著，這時攤上圍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人來：“就這螺有什么好吃的。”
說話的人，正是這片的無賴余大，旁邊是他的小弟何四。
何四看了眼攤上的東西：“他們都說這東西好吃，我也沒吃過。”
何四看了眼江有清，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兩個孩子來擺攤，指使著：“給我們都裝上。”
季暉看著這兩人就不是什么善茬，剛想說不賣給他們，可江有清卻將東西都給他們打包好了。
兩個人拿著東西就打算走，季暉叫住他們：“你們還沒給錢吶。”
何四好笑地看著他，猖狂道：“爺爺我長這么大，吃東西可沒給過錢。”
說完，也不再搭理他來，兩人朝著樹根下的一個瘦弱的人走去。
季暉埋怨著江有清：“這人瞧著就不是好人，怎么還將螺給他們。”
江有清嘆了口氣，她怎么沒有看出來，只是這人瞧著就是來吃白食的，她一個人也應付不來，還不如將他們打發走了：“兩份螺而已，人沒事就好。”
大壯看著兩個人圍住那個瘦小的人，瘦小的人蜷縮成一團，何四朝著他勾肩搭背，三個人一起去往了小溪邊，便偷偷地跟在了他們身后。
樹影參差，剛好遮擋住大壯的身體，躲在樹干后面，看著二個人在河邊吃的大快朵頤來，邊吃還邊感嘆著：“好吃。”
“別說，這娘子的手藝還挺不錯。”余大邊吃邊感嘆著。
何四立刻狗腿道：“老大喜歡，咱們以后就常來。”
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吃著，絲毫沒有分給那個瘦小的人。
最后還剩下一點，余大朝著瘦小的人揮揮手，叫著他過去。
那人嚇得一哆嗦，渾身抖動著朝著余大走去。
何四手裏拿著塊石子，顛了兩下，覺得重量正好，笑得一陣古怪，朝著那人臉上直接拍了過去。
大壯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驚呼出聲來。
那人嗚咽兩聲，捂著嘴說不出話來，只是有血跡從他嚴實的手掌中留了出來，何四不耐煩地將他的手拿開，那人滿嘴上都是血。
大壯只覺得這人快要死了，臉上沒有了血色。
用力掰開他的嘴來，嘴裏正含著一塊牙來。
余大一瞧，就往這剩下的螺裏面一扔，朝著何四道：“走。”
何四拉著那人一同朝著小推車而去。
大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等想去報信時才發現他們已經離自己很近了，不敢動彈生怕被他們給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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