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者又反駁道：“那如果你這套理論沒用的話，我們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學這些?！?

江老看不下去了，這分明就是為難人，“老李啊，中醫理論就是自圓其說，你硬要這樣說，總不可能現場找個病人讓郁苠演示一下吧?！?

霍老黑著臉瞪圓了一雙眼睛，“老李，你適可而止，不想聽你就回去吧，?！?

接連被兩個人下了面子，李老惱羞成怒，“我承認她的理論完美無缺，但是為什么沒有一個病例來說明，不會還沒把這套理論運用到臨床中吧，那這樣的話，如果我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別到最后被人當槍使還不知道?！?

李老在被郁苠講的理論沖擊的同時還保留一絲理智，敏感地抓住了盲點。

他這一番話令部分激動的人冷靜下來，是啊，既然這套理論那么完美，那么她為什么沒有舉出一例病例來證明？

霍老敲了敲桌子來吸引註意力，滿臉不悅，冷笑道：“你們怎么這么心急，理論都沒掌握扎實就想著實踐，這么多年教授白當了。想要病例是吧，行啊，郁苠，你把你如何用針灸配合用藥的方法讓段老夫人起死回生的方法講給這幫老家伙，看他們能聽懂不？”

“什么？”江老大驚，“你就是救治段老夫人的神醫？”

霍老皺眉看著他們全都一副天打雷劈地表情，“怎么這么驚訝，我給你打電話發消息的時候不都告訴你們了？”

“沒有！”他們異口同聲，臉上都出現了激動的神色，他們見到了這個創造醫學奇跡的大夫??！

霍老淡定地掏了掏耳朵，一副你們沒見過世面的表情，清了請嗓子，“那我正式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將一腳踏進棺材板的段老夫人拉回陽間的神醫郁苠，我當時還給她當助手，親眼所見?！?

眾人嘩然！

江老激動地站起來，“快，給我們講一講你是如何做到的！”

除了霍老，所有人都期待地望著郁苠。

郁苠的臉色有些為難。

李老是個急性子，最見不得她這副躊躇不決的樣子，“怎么？難道怕我們把你的看家本領學去不成？”

霍老冷笑連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人家是怕講了你聽不懂！”他琢磨了兩個月，到現在還沒想明白。

李老氣得手直哆嗦指著他，“你少瞧不起人了！”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了，當事人郁苠終于發話了，“那我就把段老夫人當做病例講講吧，比較覆雜，如果我有沒說清楚的，你們可以隨時打斷我?！?

治療段老夫人的方法是她集百家用藥針灸之精華，獨創的一種方法，可以說耗盡她畢生所學，一時半會兒還真講不清楚，但對上這些老學者求知若渴的表情，她只能盡量用最簡潔且淺顯易懂的理論講出來。

四十分鐘后——

“……以上就是我用自己的理論獨創的一種救人方法，謝謝?！庇糗逭f完最后一句話合上筆帽，只覺得口干舌燥，手腕酸痛，講得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打斷她，看著第一次呆滯的眾人有些疑惑，“請問……我講清楚了嗎？”

幾人齊齊倒頭如蒜。

講清楚了！

但是——

他們沒聽懂??！

滿滿一黑板用紅色黑色藍色油筆標出穴位經絡，覆雜得已經看不出哪個跟哪個。

這感覺就跟……就跟他們剛剛學會畫圓就有人教他們圓錐曲線求導題一樣？

這特么誰能聽懂！

確認過眼神，確實是碾壓他們的人。

枉他們學了一輩子的中醫，太羞愧了。

看著被碾壓的同行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早已沒有剛剛對他對線的狂妄，霍老樂呵呵一笑，“怎么樣。我沒騙你們吧。”

在座的中醫大牛臉色一陣紅一陣綠，色彩繽紛。

郁苠也有些尷尬，“這裏面我用到的方法與理論大多是現代書籍上沒有記載的，如果你們還有興趣，我會接著講，等你們掌握了全部理論知識，差不多能理解上面我所講的。”

眾人連連說：“感興趣感興趣，請務必繼續講下去。”

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霍老頭兒找上他們時說不用帶學生，浪費時間，連他們才能勉強跟上進度，更何況初出茅廬的學生。

李老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跟郁苠道歉：“對不起，我剛剛反應太激烈，不應該那樣對你說話?！?

郁苠：“李教授您言重了，是晚輩考慮不周，您質疑也是正常的。”

江老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也不能讓郁苠白白給我講課吧，不然我們心裏也過不去，郁苠備課也不容易?！?

“知識是無價的，我們就意思意思，每人每節課付給郁苠一萬塊錢，你們覺得怎么樣？”

李老冷眼睥睨過去，“一萬塊錢，你可真夠意思，怎么說也得十萬起步吧?！?

“十萬塊錢你搞笑的吧？一本古籍都買不住，像郁苠這樣的百科全書，可謂價值連城，上哪兒找去？怎么說也得百萬起步?！?

“……我愿意將我中藥公司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給郁苠！”

“我整個公司都可以送給她！”

桌面上七嘴八舌吵了起來，郁苠也不知道為什么嚴肅的氛圍突然向這么詭異的方向發展，每個人都掙著搶著要給她塞錢。

霍老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行了行了，別吵了，我們問問郁苠的意思。”

“行！”李老爽快地大手一揮，“郁苠，你說你是想要現金支票還是公司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