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裳手指了指玻璃墻裏面一張泛黃老舊的照片，霍凌快步上前，朝她指的地方看去：照片上兩男兩女十分青澀，穿著同樣的校服，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臉的朝氣蓬勃，這是當年他們年級學習標兵的集體合照。

照片上的霍凌和連裳站在中間，霍凌笑的一臉燦爛，而連裳雖然只是嘴唇淺淺地彎起，但也可以看出她當時心情很好，記憶的閘門仿佛一下子就被打開了，無數可以被封存的過往開始瞬間朝他們襲來。

霍凌輕笑出聲：“那個時候怎么會笑得這么傻？”

連裳撲哧一笑，讚同地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那個時候你是挺傻的。”

霍凌立刻扭頭，“危險”地看著她：“你、說、什、么？”

連裳飛快地后退一步，笑著跑出一大截，不怕死地朝他大喊：“笑你傻呀！”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霍凌佯裝氣急，伸出手，頓時化作大魔王的樣子，兇巴巴地朝連裳撲過去！

“啊！”連裳嚇得頓時大叫一聲，然后躲閃著笑嘻嘻跑開了。

兩個人在空蕩廢棄的校園裏追逐嬉戲，笑聲銀鈴，仿佛真的回到了年少的時光。

“說，到底誰傻？”霍凌將她捉在懷裏，毫不手軟地撓著癢癢。

“哈哈——哈哈——你放開我，你先放開，哈哈——”連裳被他撓得笑岔了氣，左閃右避，可是都逃不脫霍凌這個大魔王的手心。

霍凌鍥而不舍地問：“快點，誰傻？”

連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趕緊求饒，連聲道：“我傻，我傻，你快停下！”

霍凌傲嬌地冷哼一聲，這才高抬貴手放過她，環著她腰的手卻沒有放開，連裳被他圈在懷裏，霍凌清冽的視線染上了一層柔光和她對上，越來越與她記憶中那個人的樣子重合在一起，連裳一怔，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霍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喊他，就是想叫一聲他的名字。

“嗯？”霍凌的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

連裳長睫微顫，似乎被他深邃的目光和一刻的溫柔所蠱惑，說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我想吻吻你，可以嗎？”

霍凌瞬間僵住，這話是連裳說的嗎？連裳怎么可能說這樣的話？霍凌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腦子霎時一片空白，怔在那裏，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連裳伸手溫柔地捧起他的臉，微微踮起腳尖，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仰著頭緩緩地將自己的唇湊向霍凌的唇，像是捧著一尊易碎的神像，虔誠地讓人不忍褻瀆。

霍凌的心都停止了跳動，他只能呆呆地看著連裳那誘人的紅唇漸漸靠近自己，越來越近，每近一分，他的心就緊縮一分，直到她柔軟的唇瓣如同輕盈的羽毛一般輕輕貼上他，然后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進他們兩個唇齒相接的嘴裏，瞬間化成一股久久無法消散，心酸的咸，肆意地蔓延，霍凌腦子裏緊繃的一根弦驟然斷裂，五彩繽紛的煙火在腦子裏霹靂吧啦地炸開了花！

連裳閉上眼，記住這一刻的感覺，心中的苦楚和酸澀逐漸蔓延，然后理智回籠，她緩緩落回腳尖。

察覺到唇上的溫熱將欲離去，霍凌眼睛瞬間睜大，猛地用力將連裳提起，將她的腳尖放到自己的腳背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將所有的霸道和溫柔都揉碎在漬漬水聲中。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