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師小心，世顯……去也！”
孫傳庭點點頭，狂放大笑：“小子，你更要小心，打不過便盡早退回來，別逞強。”
“哈哈。”
周世顯大笑，互道珍重，下城而去。
片刻后，鳳威大營。
“坐！”
全軍近四千三百人集結(jié)起來，在軍官號令下全體盤膝坐在地上，都眼巴巴的看著。
“轟隆隆。”
不遠(yuǎn)處，城墻上大炮仍在轟鳴，鳳威大營里卻死一樣安靜。
周世顯不停的踱著步子，時不時的掏出懷表看了看，等天色一黑，他便可以率部從北門出城。
不遠(yuǎn)處，官廳里，一個身量高挑的絕色女子也眼巴巴看著。
時間過的很慢，又似乎很快。
直到夜幕降臨，周世顯翻身上馬，發(fā)出一聲低喝：“走！”
“嘩啦！”
猛然間甲胄響動，全軍翻身上馬，拖拽著野戰(zhàn)步兵炮，出了大營，奔著西城門去了。
“咯吱。”
夜色掩護下，鄭州北郊的城門突然大開，一萬多匹戰(zhàn)馬，馱馬轟隆隆的涌出，空群而去。
遠(yuǎn)處還在連夜填壕溝的大順軍，竟毫無察覺……人銜枚，馬裹蹄，不出半個時辰，鳳威全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從此不知去向。
“轟隆隆！”
城門再次關(guān)閉，慘烈的攻防戰(zhàn)還在上演，順軍不知，孫傳庭也不知，沒人知道鳳威軍去了哪里。
順軍前營，李巖部。
大營里燈火通明，李巖垂手而立，看著滿營傷兵，眼中布滿了血絲，然而他卻保持著名將該有的警覺。
黑夜里，鄭州城西北傳來陣陣異響。
“嗯？”
李巖登上望樓，瞧著鄭州城模糊的輪廓，瞪大了眼珠……可是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
他回頭，皺眉道：“聽到了？”
麾下幾個親兵，猶豫道：“似是有些不妥，要不要稟告……”
李巖稍有些猶豫，淡淡道：“不必了。”
兩天后，距鄭州五十里。
青山腳下，黃河之畔。
長長的馬隊沿著河畔，緩緩而行，逐漸遠(yuǎn)離了慘烈的戰(zhàn)場。
夕陽西下，長河落日。
鄭州西北方的地勢復(fù)雜，有幾條黃河的支流流過，眼下正是冰雪消融，賈魯河，沙河都從這里匯入黃河。
如今這里是……一片泥濘的黃泛區(qū)。
“停！”
泥濘中，周世顯在馬背上擺了擺手，翻身下馬，一個不小心踩在了爛泥里，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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