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點口德!”瑾辰說著,隨意在面前的咸菜碟裏夾了一塊巨大的方形物體塞進方泠芷嘴中。方泠芷立即條件反射的吐了出來,并且捂著喉嚨干嘔半天。原來瑾辰居然無意中夾了姜塊塞進她嘴裏,那辛辣又怪異的味道傳過來之后,方泠芷簡直有了一種如置地獄的感覺——不對,地府她去過,這種感覺簡直比在地府還難過。從此以后,方泠芷和姜結下了不解之仇。
經過這件事之后,方泠芷明白了一個道理,以后想惹誰、想打趣誰,都不要找到瑾辰頭上,絕對會遭報應。這頓早膳用完之后,也是該去與趴蝮赴會的時辰。兩人在老板娘依依不舍的眼神下迅速離去,到了小鎮最邊緣的河水旁,靜靜等待。趴蝮果然也守時守信,很快,一艘巨大的烏篷船便行了過來。方泠芷有了一瞬間的恍惚,看著面前這船,她倒是想起了從南陽把他們帶回神州大地的丁嘯等人。丁嘯被瑾辰傷到,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烏篷船很快靠了岸,趴蝮從蓬中撩開簾子,對著二人招招手,方泠芷立即會意,帶著瑾辰一躍而上,三人順著河流而下,向著東北方行使而去。
不得不說,趴蝮是個頗懂享受的神獸,這點與逍遙派上的五只和當康都不同,他們一心系著神州大地,愿意出力幫忙,但趴蝮不同,他只愿游山玩水,不理世事。方泠芷還出神想著的時候,但聽趴蝮開了口,帶著強烈不滿的口氣,“給了你們銀子,為什么不多備些食糧上船?從這裏到地圖上的將軍府,路途遙遠,我們自是要吃著水酒、載歌載舞才行。”
方泠芷這才發現,原來神獸之中不止蒲牢是吃貨,面前這個趴蝮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帶著一臉的無奈,她開口答道,“對不起,我還想著這些碎銀子以后可以用,現在能省則省……”
“不行,今日本尊一定要給你上一課,你這樣的思想絕對是行不通的!”趴蝮大聲說著,自行站了起來,也不顧船頭船尾兩個船夫頻頻向裏觀望,“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句詩你們總聽過吧,銀子沒了,可以再得到,但是如果人生樂事因為銀子而消失,那就得不償失了。本尊是神獸,壽命極長,對此都深有感觸,何況你們是壽命極短的血肉之軀呢。”
“是,是,您說得對,”現在一切都由趴蝮主導,方泠芷也不多回絕什么,總不能說自己不會虛空幻化,銀子沒了就是沒了吧,“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補救也來不及,這幾日我們先將就著吧,畢竟救人如救火……”
“不行!”想不到趴蝮居然一口回絕,并且堅定了自己的立場,“沒有好吃好喝,這趟還有什么好走的!”說著,他再次掀開簾子,對船頭的船夫大聲命令道,“一會兒見到有城鎮,立刻靠岸,本尊要下去準備些吃的喝的。”
“知道了。”盡管船夫對這個“本尊”的稱呼有些聽不下去,因為這個稱呼有一點點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感,讓人很不舒服,但是這個男子給的銀子可不少,他就算不喜歡,也要跟著這艘船航行下去,畢竟沒人會跟到手的銀子過不去,何況是這些苦命的船夫。
本來方泠芷就對救當康心急如焚,如今見趴蝮居然還要停船靠岸買吃喝,自然更加焦急,見趴蝮回來,忙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們這次畢竟是救人的,能不能將就一下……”
“此言差矣,”誰知話題卻再次被趴蝮打斷,他似乎說什么都頭頭是道,“若你們沒有遇到本尊,沒有這艘大船的推波助瀾,恐怕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到達將軍府。如今只是耽誤幾個時辰的路程,比起你那十天半個月,還是大大的恩賜了。這樣你好,本尊也好,何樂不為?”
見趴蝮說的滿是道理,方泠芷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有求于人,自己就得低姿態裝孫子。她一咬牙,楞是擺出一張笑臉,對趴蝮道,“那不如我二人雖您一齊去,還能幫忙拎拎袋子什么的,別累壞了您才是。”
“嗯,算你懂事。”趴蝮說著,又露出了優雅的笑容,好像剛剛那個蠻不講理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瑾辰望著點頭哈腰的方泠芷,眼一瞪,一拂袖子便從蓬中離去,一個人上了船尾,站在離船夫不遠的地方,望著深藍色的水面不知在想什么。
方泠芷見瑾辰如此,知道他一定又是不滿自己的行為,只得嘆口氣,先對趴蝮抱歉的笑笑,之后也起身上了船尾,并排站在瑾辰身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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