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晚會結束后，雖然有人提議出去浪，找個地方一起跨年。有些人覺得很有趣，就約定好去某個地方玩。但其他人都還是想著各回各家。
至少聞溪是這樣想的，一年的最后一個夜晚，她還是打算回公寓的，至少聞冬林和賀明嬌在。
走的時候，劉雪茹專門跑到聞溪面前，猶猶豫豫半天，卻只說了一句再見，然后就轉身走了。
聞溪一臉疑惑，不太能夠理解，但沈淵卻悄悄皺起了眉。
情敵之間的雷達總是最準的。
冬夜裏不好打車，他們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一輛公交。
公交裏人不多，還有很多空座位，但他們卻沒有坐，只是站在車廂中間，拉著扶手，靜靜地看著車窗之外。
聞溪還穿著那件不合身的大衣，頭發隨意披散著，有幾縷發絲垂下來，襯得小臉更加柔美。她望著窗外，玻璃窗上映射出背后人的模樣。
沈淵身上也是一件大衣，覆古格子款的，沒有扣攏。衣服還算寬松，隨意敞開著也不緊。衣服長度還好，只是袖子那裏明顯短了一截，露出半截手臂。
明顯不合身的衣服穿著，他也不介意，反而樂得自在。
聞溪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因為衣袖太長而被完全罩住的手，輕輕地笑了，轉過來看他。
只是轉過來后卻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眉眼含笑。
她不說話，沈淵也不說話，垂著眼看她。
等到站了，兩人下車。沈淵把聞溪送到公寓樓下，就不動了。
這是離別的意思了。
路口一盞燈明明黃黃，打在他們的臉上。聞溪手揣進兜裏，抬頭看他。
“再見了，明年見。”她說。
他垂著眼眸，看不出是否不舍，說：“再見，明年見。”
互相告別后，兩人停在原地，卻沒一個率先離開。
聞溪先笑了，說，“你干嘛，不是說了再見嗎？”
“你不也是嗎，說了再見，為什么不走？”他也問。
這下兩人沒有話說，過了一會兒，聞溪說：“這樣吧，我數三聲，我們一起往后轉，然后回去。”
“好。”
于是聞溪開始數數：“一、二、三……”
沈淵轉過身去，往前走了幾步，但突然又停下來，想了一會兒，又突然轉過來。
然后就見剛剛的路燈下，仍然站著一個眉眼如畫的少女，在明星之中，笑容溫淺而璀璨。
他立馬快步走過來，到她的面前。
她說：“哎呀，不是說往回走嗎，你怎么又回來了？”
沈淵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突然伸手把她抱住。少女溫香軟玉入懷，便覺得世間一切都圓滿了。
他半是抱怨道：“你不也是嗎？你根本沒有轉過去。”
聞溪沒有掙扎，也沒有反駁，只是抬起雙臂，慢慢地回抱著他。臉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另一種心跳。
“之前好幾個人說，讓我不要跟你接近。”她突然說，然后就感覺到某人的雙臂微微收緊了。
“然后呢？”他有點緊張。
“然后啊……我從來不喜歡聽別人的經驗行事。”聞溪勾著笑，手環上他的肩，很溫暖。
“我喜歡依據我自己的判斷，別人的意見有什么用呢？那不是關于我的。有人和事，你要靠自己去感受和判斷，別人說的沒什么用。”
沈淵：“那你的判斷結果是？”
“我啊……”她故意賣了個關子，“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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