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記憶
第一章
陸云嘉真的是猝不及防。
秦天朔跟了她那么久，她從來都沒有看出他有什么外心。如果說他真的是一開始就抱有什么不軌的想法來到她的宇宙航空母艦上，那么他真的是太能隱藏了。隱藏了十多年。
“我并不想這么做，只是沒有辦法。”秦天朔拿走了陸云嘉的武器說道，“因為我和你一樣在尋找烕星人瘋狂的原因。”
“你也……？”陸云嘉從沒有把心中的想法對別人說過，可是秦天朔竟然知道。
“世人都說爭斗是任何生物的本能，因為資源是有限的。”秦天朔一邊說一邊把陸云嘉的身上搜了個遍，甚至把她靴子裏的一把匕首都搜了出來。雖然這樣的冷兵刃在現代社會早就沒了什么意義，可這是陸云嘉在進入軍隊前留下的習慣。她生于一個貧民區，那裏的治安很差。窮人買不起槍防身，大多都是用這樣的小匕首，可以重覆利用。
陸云嘉沒有家人，獨來獨往更是危險中的危險，她憑著這柄匕首終于生存下來，并順利地參了軍。這柄匕首就像是她的護身符或者幸運符，戰場上所向披靡，甚至連受傷的情況都很少。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這個星球的人變成了這樣吧？”秦天朔三兩下把所有的槍/支的能量夾全部拆了下來，匕首他收進了自己的靴子裏，還別說這裏是個不錯的儲藏處。“因為在最初的歷史記錄中，烕星人不是這樣的。他們的心中是善和愛。”
陸云嘉沒有說話，再沒有了解到秦天朔的真正意圖前，她什么都不會說。
“可是他們漸漸地變了。也許這樣的變是正常，可是我研究了許多個星球的歷史，所有的智慧生物都是以同樣的變化趨勢繁衍了下去。不管是什么形式的生命體，碳基、硅基、甚至等離子體，他們擁有不同的身體結構，擁有不同的發展歷史，擁有不同的思考模式，可是他們最終都走上了同一條道路。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們就像是被關在名為星球的‘籠子’裏，他們想要沖出去，可是在沖出去之前，他們發現籠門太小了，只有很少的人能走出去。然后他們想出了一個好辦法——自相殘殺。”
身邊是漫無邊際的核煙塵，就像是霧霾一樣，看不到本應在天空中發光發熱的恒星和無垠的星辰。
陸云嘉的頭盔鎖被秦天朔用手指撥開，他摘下了她的頭盔。
空氣的味道不太好。陸云嘉咳嗽了一下，沒有了防護措施，她的身體會被放射性物質侵蝕的很快。現在國家使用的核武器早已經和幾百年前初代的分子構成不太一樣了，殺傷力是指數倍的增長。
“別擔心。你不會死在這裏的。”秦天朔說著又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開始脫下自己的戰斗服。“脫了這些是不是舒服多了？帶著頭盔特別的悶，這是我不喜歡出外勤的原因，有點作繭自縛的感覺。”
戰斗服的脫穿都是非常簡潔的一鍵設計，只需要按住一個按鈕。秦天朔的槍口始終沒有偏移過陸云嘉的身體。
秦天朔脫完自己的戰斗服，又去幫陸云嘉脫。很快兩個人就穿著在宇宙艦上的軍裝站在了大地上。
陸云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和一條軍褲，她很快地打了個寒顫。
“冷嗎？”秦天朔的槍口微微向下壓了壓，“我們先去找件方便活動還暖和的外套，或者干脆去室內好了。”
聽了秦天朔的話，陸云嘉猛然想起，首都天文臺曾經就是秦天朔的地盤。
他從軍后是宇宙艦上的科學官，在那之前，他是一個天體生物學家。他不只是觀測其他星球，更是要研究其他星球上的文明演化。
“走吧，我不想對女士無禮。”秦天朔的手始終沒有碰到陸云嘉，他是一個非常紳士的人，只不過是一個城府很深的紳士。
他太可怕了。
秦天朔帶著陸云嘉來到了他原來工作的地方，從這裏被調到宇宙艦上已經過了十多年，天文臺的變化也是天翻地覆，不過秦天朔對這裏并不陌生。
這裏的設施還都能正常運行，只是沒有一個人。空曠的操作室內寂靜的有些詭異嚇人。秦天朔按動了幾個按鈕，從一側不起眼的墻上的架子緩慢移動到另一側，開啟了一個密室的大門。
陸云嘉本想趁著秦天朔按動按鈕的同時掙脫他的控制，可是他沒有給她任何機會，開了膛的槍口直接抵在了她的腰上。
“你一定在想，如果只是腰部被擊穿不會影響什么，你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而我只是個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陸云嘉明明什么都沒說，秦天朔卻似乎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一樣：“但是別忘了這是我改良過的電磁槍，它的作用不是殺死，而是讓你在一段時間內動彈不得。其實這就是為你特制的。”
說完秦天朔就扣動了扳機，陸云嘉只感覺到一股電流從腰間傳來，全身都麻痹了。
“失禮了。”秦天朔把電磁槍放回腰帶上的槍帶上，彎腰把陸云嘉抱了起來。“裏面的通路比較狹窄，我知道你的戰斗力很強，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不勞你親自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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