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誕生之后,凌國經過幾日小的混亂,似乎是又恢覆到了以往的平靜。
只不過,誰都不知道,這看似平靜的態勢下,到底隱藏著多少的殺戮和血腥。
而幾乎掌控著整個凌城政權的殷不其,也變得異常的小心翼翼,于他而言,這個當口是半分的差錯都不可以有的。
當然,由于殷不其的鐵血手腕和極致殘忍的威嚇的手段,到目前為止,凌城還沒有一個人敢對他進行公然的挑釁,內閣會議早就已經是名存實亡,殷不其只要震一震腳,文武百官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宰割的對象。
朝中的水深火熱,表面的風平浪靜,如此大的反差到底隱藏了多少蠢蠢欲動的苗頭,殷不其不想知道,他覺得自己也不必知道。
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些聰明人,更知道如何的明哲保身,反抗他的后果只會是淪為喪家之犬,亦或是身首異處。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今日竟然會接到影衛的消息,沈相府邸的沈奕非竟然會招兵買馬,預謀一場名副其實的叛亂。
誰給了他這么大的膽子,誰賦予了他這么大的權力,殷不其當然知道絕對不是右相沈傲天。
只因為,他不敢冒險,更不敢挑戰他的威嚴。
想著想著,他慢慢的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看來,是時候和右相再次的聚一聚了。
看在同僚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他一直都俯首稱臣的份上,他愿意給沈家一次機會。
畢竟,失去了所有的對手,生活就真的太過于乏味了。他倒要看一看這個年輕人,到底能夠執拗到何時。
天佑寺,殷不其悠然的坐在菩提樹下,似乎是在冥想著什么。
自從失去妻女之后,每個禮拜他都會到這天佑寺,雖說他向來都不相信世間有救贖這樣的字眼,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唯有在這裏,他的心靈才能夠找到一絲的平靜。
“清云大師,你說人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么嗎?”
清云大師雙手合十:“佛家有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又何必太執著于那些虛幻之物。”
“看得出,施主的心境很是不平,而老衲也自知沒有能耐能夠改變施主的決定。不過,老衲倒是可以送施主一句話。”
“大師請講!”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大師是得道之人,自是我等凡夫俗子不可比擬的。今日又叨擾大師了。”
殷不其沒有意識到的是,在他剛轉身的那一瞬,原本閉目冥思的青云大師,嘴角瞬間浮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青云大師是何許人也,又如何會成為天佑寺舉足輕重的人物。
如果殷不其能夠細細留意的話,就不會陷入之后那樣的險境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終有一日,殷不其所擁有的一切終究會化為一場空。
一個人太過自負了,眼睛就會變得渾濁。
清云大師能夠蟄伏在這天佑寺長達二十年,要說真的沒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出家人萬事皆空,可是若他不是真正的清云大師呢?
如果,他有的只不過是一副皮囊呢?
所以說,太過狂妄的人終究是會一葉障目,最終走向絕境。
“噔!噔!噔!”
“進來!”
一個十幾歲的小和尚恭敬的推門而入,雙手合十:“師傅,楚公子求見!”
“請!”
木屋裏,一室的靜寂,香爐上煙霧繚繞。
“大師安好!”
“楚風,你來了,是王爺有什么吩咐嗎?”
楚風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張黃色的紙,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上面寫著殷紫怡的生辰八字。
清云大師眉目一凌,似是有幾分的佩服。
“王爺好計謀,青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啊!”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