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七個月了。”流觴說著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憋很久想問的,為什么主子生下小郡王之后就和爺心照不宣的互相冷著呢。”
我怔怔,自從那個脆弱的生命犧牲在皇權下,便怕極了孕育生命,也不再讓陸離碰我。而他竟也默契的不進我的屋,我們心照不宣,不必委曲求全的敷衍,反倒自得其樂。日子久了,心境漸漸平和,從絕然至涼薄,終能淡定自持。這段姻緣,這一世的糾葛,我也認了。
“沒什么,只是有些乏了,也膩了。”
看著流觴一幅“這是理由嗎”的表情,我垂了頭玩弄著被單。
“如今姚夫人都有了,不方便伺候,這可是你的機會來了,你還不得趁這些個月好好抓回爺的心。”
我心里一沉,想著,明兒是不是該到宮里給求個丫頭伺候陸離了?這樣想著便也不知不覺地睡了。
一早納蘭山莊的信到了,我倚在窗邊聽流觴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念著。
“盟主什么時候會莊里看看?”
“今年的會盟莊主可是會來?”
“從族里挑出了個童子,水宮主說可以留在莊中教養,求莊主賜個名。”
“紅衣教在余天山起事了,問莊主可要參與此事?”
“……”
我坐在書桌前半晌,揉了揉腦袋,筆下終落了一個“隙”字,遞給流觴,“寄回去,就說是我賜的。”
說罷,起身走了出去,吹了涼風,只覺得神清氣爽,納蘭隙……這個孩子將來會接替我承擔大業嗎?真是個倒霉的孩子,我搖搖頭。兩年前,水宮主曾催我帶孩子回去以少主的要求教導,于是暗地里讓水宮主從族中挑出一個合適的童子過繼在我名下,我只需給他一個名義上的母親,給他一個“納蘭”姓氏,便可讓他繼承我的一切。茫茫之中,我似乎又多了一個孩子,只是不知這孩子需不需要我的關愛,看著他將來要承擔這些責任,如今這些多多少少的關愛,我似乎不能吝嗇……
看著遠處走來的思良,便問,“執兒在哪里,怎么不見她在屋里念書。”
“興許在書房吧。”思良忙著給景璦擦臉,一面回答我。
推開書房的門,正看見陸離一只手抱著執兒,一只手握著執兒的小手揮毫,我愣了一下,還是自然的走過去,對著執兒微微一笑,“丫頭,昨個不是說好了,今兒去你五叔家嗎?”
執兒眼神一亮,“是啊,說好了去嘗干娘的手藝的。”
“得了,你竟知道吃。”我嗔怒著去拉過她。
陸離把她放下來,微微勾了唇角,“我怎么不知執兒認了干娘。”
“是語裳。”我沒有看他,只是說著。
陸離點點頭,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聽說你給虞寧的孩子起了乳名,你心里可是不怪蕭奕了?”
我回過頭,淡淡一笑,“我怨他做什么,還不夠累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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