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子玄后來得了消息趕過來，見狀如瘋魔了一般，將那幾個人當場殺死。那時，你的婚期將近，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 燕畟遲疑地一下，“此事固然是我的錯處，可我到底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偏那些在場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連個口供都問不出來。”
我苦澀道：“還有什么可疑之處，難道她還愿意教人奸污自己不成？”
難怪，衛(wèi)子玄對方芷瀾如此照拂，死心塌地；難怪她如此害怕見到陌生人男人，許久之前幾個戲班子的人就將她嚇壞；難怪，她是如此狠我。
燕畟啞然，半晌才嘆息：“姎兒到底埋怨我了。”
我不再說話，只是朝他福了福身，低低道：“天不早了，我還是先回了。”
其實，我一路連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完全不知道。
李頦沈默地趕著馬車，他大約從來就沒有見過我如此煞白著臉的樣子，故以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多可笑，我一個如此愛護我的哥哥，有了什么委屈本應該撲進他的懷裏痛訴才是，可如今，我在他面前連哭都不敢了。
我怕我一哭，燕畟便會更加內疚。
我不怪他，他不過只是想為我好罷了，誰能料到竟然會出這樣的變故。
只是，接下來我該怎么辦？
衛(wèi)老媽，總算從宮裏搬回來了。
前端時日皇帝留她在宮中照料，如今衛(wèi)妃的身子已無大礙，她也能安心離開。只是大約心疼女兒慣了的緣故，移情之下對我越發(fā)照拂了起來，又說我近來眼見消瘦了不少，許是沒有好好用膳的緣故，便日日命人給我燉煮上藥膳湯，喝得我如今是見湯色變。
今日衛(wèi)子玄剛進門，便見我捏著鼻子一臉視死如歸般地盯著面前的瓷碗。
他不禁莞爾：“怏兒怎么同孩子一般？快些喝了，這也是母親的一番心意。”我苦著臉：“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你看!”遂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無奈道：“如今別說腰了，連胳膊都肥上了一圈，去年好幾件衣裳都不合身了。”衛(wèi)子玄笑道：“確實是豐腴了一些，我瞧著倒是挺好的。”“如何能說是好，”我忍不住瞪著眼睛，“你瞧瞧都城裏那些但凡有些名頭的美女，哪個不是皆纖纖美態(tài)。還有，”我低聲嘟嘟啷啷：“包括你的那位方芷瀾姑娘。”
衛(wèi)子玄一怔，猶豫開口：“姎兒如今，還在介懷這個么？我同她確實清白......”
我努力定了定神，“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那方姑娘，你還是將她接回府裏住吧。如果，”我咬咬牙，“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納她進府，我是決意不會反對的。她若是不愿為妾，我，我愿意她做你的平妻。”
衛(wèi)子玄沈默地看了我半晌，覆長嘆一聲將我擁入懷中：“姎兒，已經(jīng)知道了是不是？”
他用手輕輕撫摸我的長發(fā)，“我的姎兒，果然這般善良。當初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我還一度以為是你安排的人，后來是燕畟私下向我解釋了一切。你當初進府我那般惱恨你，著實是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微微澀然：“方芷瀾對你的心意那般堅定，我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衛(wèi)子玄輕聲道：“方姑娘我自然會妥當安排好，直到她尋到自己的好歸宿為止。她如今已經(jīng)不是完璧之身，讓我擔起始亂終棄的惡名，也好過讓別人知道那些不堪的過去。”
他用墨黑的眸子溫溫看著我，柔聲道：“至于方才那些話，可不能再胡說了。”
“我的夫人，只有姎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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