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稍縱即逝
自然女神的祭祀會帶來什么？
凱瑟琳并不是主祭, 甚至不打算加入儀式中，她只是藏匿于暗處等到時機到來，等待別人把現(xiàn)成的結(jié)果雙手奉上。
潘會把泉水收割走, 而凱瑟琳的目標(biāo)顯然不是泉水，那么，就只剩下一個選擇：積蓄泉水的火山口。
她所在意的，是埃爾夫火山本身。
“我沒在這兒發(fā)現(xiàn)赫德的痕跡。”
唐詰能輕易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因為泉水裏獨屬于自然女神的魔力對他毫無反應(yīng), 當(dāng)然, 也不排除是他憑依在使魔身上，以間接的方式接觸，所以泉水才毫無反應(yīng)。
“我要找的東西，和赫德本就無甚關(guān)系。”
凱瑟琳將長發(fā)攏到肩后，唇角似笑非笑地彎起。
“那只是一把鑰匙。”
到火山口來找鑰匙？
唐詰一時感到荒謬，卻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對方所說的鑰匙, 并不一定是通俗意義上的鑰匙。
凱瑟琳興許早已有了思路，只是還缺一條線索, 用來破解手中的信息。
唐詰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可凱瑟琳只是仰頭望著天空，月光映照得她的臉皎潔無暇。
“你該慶幸我的魔力絮亂已經(jīng)治好了。”
她屈起膝蓋，下巴枕在胳膊上, 長裙上的流蘇垂至腳踝，在黑色皮靴邊緣輕柔地搖晃，鞋子上以金線繡出弦月的紋路, 映在波光粼粼的泉水中。
“若是以前有人這樣直白來向我打探消息，我可是要生氣的。”
剛聽到這段話時, 唐詰險些以為凱瑟琳發(fā)現(xiàn)了他在魔藥主材料上動的手腳，緩了片刻，才揣摩著對方的表情，定下心神。
倘若凱瑟琳真發(fā)現(xiàn)自己憑借覺醒藥劑吸收了阿爾忒的魔力，面對他的時候，絕不會像是今天這樣輕輕放過。
這鎮(zhèn)定沈著的心態(tài)算是一個征兆嗎？
唐詰的目光掃過她，難以定下結(jié)論。
單憑情緒波動來判斷凱瑟琳是否受到阿爾忒的影響，實在過于主觀。
這方面的變化對于巫師本人來說，也許相當(dāng)明顯，但站在旁觀者的視角，卻缺乏一個足夠明確且直觀的實質(zhì)指標(biāo)。
尤其是，凱瑟琳作為最擅長遮掩情緒的精神系巫師，唐詰并不認為自己有看破對方偽裝的能力。
赤潮中蘊含的情緒，對于人的影響都是潛移默化的隱晦轉(zhuǎn)變，除非像是奧利維亞那樣，時刻保持著不同的魔力在體內(nèi)對沖，才會控制不住失去意識。
“我只是想去火山底下看一看。”
唐詰轉(zhuǎn)開話題。
“你說，如果有人能保證自己不溶解在泉水裏，那么，有沒有可能在火山底下，見到沈睡的自然女神？”
凱瑟琳一楞：“這倒是個很有趣的思路。”
也可以說是個極為大膽的思路。
她用指尖挽著發(fā)梢：“除了你和赫德，恐怕沒人敢去做這樣的嘗試了。”
“你認為菲尼克斯也做不到嗎？”
唐詰聽見對方提起赫德的名字，不由聯(lián)想到了與他齊名的另一個人。
“太陽神沒有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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