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兒弄來它的？”他問。

“你先說你認(rèn)不認(rèn)識這儀式。”

“不認(rèn)識，但——”

“但眼熟，對吧?！眲P洛斯接過了艾利安的話，“我和你不一樣，我看到這羊皮紙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所以我去做了一些調(diào)查——這是個反向選擇獻(xiàn)祭儀式，專門針對被強(qiáng)大同族綁定保護(hù)的對象。”

也就是說，是用來針對他和景小樓的，艾利安想。

“在拿到結(jié)果后我有些困惑，皮肖塔不需要這個儀式，但他帶著這張紙，那意味著是蘭利需要，而蘭利要用它來針對的，只能是你，艾利安?！眲P洛斯說，“再加上你剛剛說著儀式看著眼熟——天啊艾利安，你把自己和小樓綁定了嗎？”

艾利安沒說話，當(dāng)然這不代表他默認(rèn)了。

“你讓皮肖塔去透了石雕，然后你完成儀式，現(xiàn)在皮肖塔為蘭利做事了，所以蘭利也知道你做了什么?！眲P洛斯得出解決，“這就是他找來這個儀式的原因，他不僅要搶走小樓開啟大門，他還要你在過程中感受同樣的痛苦?！?

艾利安還是用沈默應(yīng)對。

幾分鐘后。

“前提是他能帶走小樓。”艾利安說，眼裏是冷冰冰的殺意。

放馬過來，他想，他能阻止一次就能阻止無數(shù)次。

“yeah，我想他未來會瘋狂來進(jìn)攻，有時候他甚至不需要通過你，他只要攪亂小樓的腦子，讓他瘋狂，然后誘騙他自己走出你的保護(hù)?！眲P洛斯聳聳肩說，“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綁定了他，你的理智是無限值，所以現(xiàn)在無論是多么恐怖的東西都不會讓小樓理智歸零了?！?

然而艾利安卻搖搖頭，“不，小樓的理智并沒有和我掛鉤。”

“什么？”凱洛斯震驚地看過去，“你和他綁定了，那意味著你能從他開門的過程中獲得全部力量，而你們的生命，理智都是——”

“不。”艾利安再次給出了否定的回答，但更多的，他不準(zhǔn)備透露。

“你這是什么意思？”凱洛斯皺起眉，他很謎語人，“你想說你們沒綁定嗎，那不可能，皮肖塔他們知道你完成了儀式，你——”

艾利安看了他一眼。

“你確實完成儀式了?！眲P洛斯錘了下掌心，露出突然醒悟的表情，“但你完成的并不是綁定儀式，對嗎?！?

艾利安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眼神越過地上凱洛斯的影子落在景小樓身上，是的，他沒進(jìn)行綁定儀式。

祂原本是想的，但在最后一刻祂改變了主意。

或許就是在那時候祂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小樓的感情不僅僅是高等生命看低等生命的同情和憐惜，而是更為平等的，作為兩個獨(dú)立個體的，愛。

“如果不是綁定，而你又確實進(jìn)行了儀式，那么剩下的……”凱洛斯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瘋了嗎，你是準(zhǔn)神級，是我們中最近接神明的，為了一個人類，你把自己擺在什么位置了！”

為了一個人類。

是的，祂是為了小樓，但這很覆雜，覆雜到除了祂自己外沒有任何生物知曉。

“天吶，艾利安?！眲P洛斯感嘆，“我最開始和你說的你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是不是。”

這家伙，還是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

“你該走了，凱洛斯?！卑舱f。

“哦對。”凱洛斯搖搖頭，想起自己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他跳下藤蔓來到艾利安面前，然后對他伸出手，“我可不是免費(fèi)分享情報的?！?

艾利安看了看凱洛斯的手，又看了看凱洛斯的眼睛。

“你這是什么意思?！彼麊?。

“合作啊。”凱洛斯說，“我知道你很強(qiáng)，但只憑你擋不住蘭利的所有攻擊?！?

艾利安仍然沒動。

“那么你想要的報酬？”

“當(dāng)然是小樓——”凱洛斯眼看艾利安危險地瞇起眼睛，來了個大喘氣，“——小樓開啟大門后的力量，我要一半。”

“太多了，你提供不了對等的幫助?！?

e on，艾利安，你又不需要那么多?！眲P洛斯說，“誰都知道你想加入神殿，開啟大門釋放的力量那么龐大，而你只需要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就能達(dá)成愿望，不是嗎?！?

凱洛斯說的沒錯，但艾利安想要的，不只是加入神殿。

眼下——

思索片刻，艾利安握住了凱洛斯的手。

暫時先同意合作，蘭利那家伙雖然是個自大的蠢貨，但絕對實力并不弱，又有皮肖塔幫忙，他確實用得上凱洛斯。

“合作愉快，就像舊日好時光那樣?！眲P洛斯語氣歡快，“還記得嗎，上次我們合作，不僅死裏逃生還狠狠打了蘭利那家伙的臉，我相信這次也一樣?！?

艾利安放開了凱洛斯的手。

“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彼f。

“不急?！眲P洛斯收回手看向景小樓，“既然我們合作，那么——”

還沒等他說完話，黑紫色的巨大觸須便把他從窗口抽了出去。

“合作歸合作?！卑矌еP踞在身后的觸須們看向窗外有些狼狽的凱洛斯，“敢碰小樓，我先撕碎你。”

凱洛斯翻了個白眼，消失在夜色中。

跟人類簽奴隸契約的家伙，看你能硬氣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