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浴室的鏡子上覆著厚厚的一層霧氣。
白沐琛不由得抬起手, 用掌心擦出一塊鏡面。
他看著鏡面裏映出來的兩個渾身赤.裸.相擁在一起的青年。高個子的面容棱角鋒利，另外一個稍矮一些的容貌五官精致。兩種完全不同的漂亮，相同的是兩個人眼角眉梢的笑意, 和白皙膚色泛起的微紅。
像是天生一對。
浴室裏點的香熏, 像是海水的味道混了些淡淡的木香, 和陸彬平日裏身上用的香水是同樣的味道。冷淡卻溫柔，堅定又自由。
白沐琛歪過頭去, 反手勾出陸彬的后腦勺。下一秒兩個人再次吻在一起, 陸彬拾起一旁的浴袍, 披在他的身上。
陸彬摟著他, 重新走回房間，打開角落裏的唱片機。
伴奏有些熟悉, 白沐琛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像是陸彬自己寫的曲子。
低沈的男聲流淌得安靜而溫柔, 仿佛情人間的呢喃低語, 在訴說愛意與想念, 令人不自覺淪陷。
“love hurts, love heals， love blinds， love brights.”
“我心本是一片荒原，直到你靠近。”
同樣令人沈迷的, 是陸彬的親吻。
那人用拇指的指腹緩緩擦去他嘴角殘留的銀絲，輕揉他已經微微腫起的唇瓣，然后輕.吮他唇間的甘甜。
空氣中升騰起來的曖昧, 讓白沐琛再次渾身發軟。來不及拒絕，便重新陷入陸彬的懷抱。
不同于淋浴房玻璃的冰冷堅硬, 深陷在沙發柔軟的真皮布料裏，白沐琛更加直不起身體。
陸彬這次是全程面對著他的。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人眼中的情愫, 連同晦暗不明的情.欲色彩。
沒有了剛剛在浴室裏那次的試探與小心翼翼，這次的陸彬更加直接。
痛感和快.感同時翻倍，白沐琛一時也不知道該呼痛還是別的什么，所有的一切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我心本是一片荒原，直到你靠近。”
陸彬也滿足的喟嘆，輕聲念著歌詞裏的詞句。
“這是你送我的那支beat，我填好了歌詞。答應了你的，錄好demo第一個給你聽。”
怪不得覺得耳熟，白沐琛用指尖撥開那人低垂到眼皮上的濕透了的發絲。
“好聽。”他點點頭，桃花眼裏盈滿笑意，“是寫給我的嗎？”
陸彬凝視著他：“是。”
白沐琛抬起手臂，摟住那人的肩膀。他的手指隨即垂下來，劃過那人的胸.前，路過那人的上臂，然后再一路向下。
“隊長。”白沐琛開口，嗓音甜甜的。
陸彬：“嗯？”
“你把我寫進了歌裏，我該回送你什么呢？”漂亮青年頭微微歪向一側，認真思索。
陸彬：“不用回贈。”
“不，我也想送給你個什么。”白沐琛搖頭，堅持道。
他的食指指尖重新劃回到陸彬的胸前。
“我去刻個紋身好不好？就刻在——這裏。”白沐琛收回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相同的位置。
陸彬還沒說話，他便自己后悔了。
“這裏也不好，平時都露不出來。隊長，我想紋一個和你有關的圖案，但是是只有我們兩個知道的。平時大家都可以看到，但是不知道是關于你的。”
白沐琛說著便輕笑出聲：“這就是地下戀情的快樂嗎？好刺激啊哈哈哈。”
陸彬不置可否，溫柔的看著他。
“那要不就紋在手臂上吧？”白沐琛抬起手，從大臂看到小臂，尋找合適的位置，“手腕？手肘？還是哪裏比較好？隊長，你有沒有什么特別喜歡，但沒有告訴過別人的秘密？”
陸彬思索片刻搖頭。
白沐琛自言自語道：“你的生肖是什么？要不就星座？但這個容易跟別人撞哎，相同生肖或是星座的人。我想紋個什么，只和你一個人有關的。”
白沐琛不自覺鼓起腮，自己苦思冥想。半晌后，他忽然眼前一亮。
“隊長，我把你的歌詞紋在胳膊上好不好？我心本是一片荒原，直到你靠近——荒原，有沒有什么同義詞？或者直接紋上去英文？wilderness？還是別的什么國家的語言？”見陸彬一直沒說話，白沐琛戳了戳他的胸前，“餵，你倒是發表個意見啊？別告訴我你都可以啊，我想把你紋在自己的身上哎，你有沒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創意？餵——唔——你——放開啊......”
陸彬依舊沒有認真回答他，卻一把箍住他的后頸。
-
本來想第二天一早就直奔紋身店，但白沐琛卻不得不因為身體的不適臨時調整計劃。
昨晚從浴室出來，隊長又要了.他好幾次。早上醒來，白沐琛感覺自己腰側酸痛得幾乎動不了，后.面也疼得厲害，根本不敢正常坐下。
“陸彬！”他翻了個身勉強坐起身來喊人。
從樓下剛好提著早餐回來的陸彬推開房間門：“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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