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波光粼粼,四周是亭臺亂石,不時有白色的梨花紛紛揚揚的落在水面,隨著風在湖面蕩漾。
“這話怎么說的。”妖憐星嫣紅的嘴唇癟了癟,跟上他,“我還真是沒事兒閑的……”
風流云轉過身,一挑眉梢,有些詫異道:“攬月樓不準備繼續開門?”
事情結束了,他還等著那丫頭上門拜訪呢,沒想到倒是等來了妖憐星,不是為這個,那她來干什么。
“不會有攬月樓。”妖憐星側身走過他的身邊,自顧自的向著前面走去,“天下樓會將攬月樓旗下的店鋪資產全部并入,作為天下樓的副掌事,我也要回京城了,這里會另外派人來管理。”
風流云側頭看著妖憐星,緋紅的唇一勾,恍然大悟一般的笑道:“原來妖大美女是舍不得本公子。”
妖憐星很不屑的瞥了眼風流云,“本姑娘只是來給你提給醒,你可要小心,現在我們可不是合作伙伴,要是哪一天風家被天下樓擊垮了,可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
說著媚眼一瞥,在月郡,畢竟風家已經根深蒂固,也沒那么好對付。
“手下留情?”風流云無所謂的笑了笑,攤了攤手,“現在我還真不想要風家。”
況且,他的老底也不是靠這月郡,只要那小丫頭想要,即使拱手讓給她又如何,這個時候,月郡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她恐怕也快回京都了。
他現在要不要回去?
湖邊的風吹得風流云墨發肆意的飛揚,湖面細碎的陽光透入他狹長的魅眼,竟然亮的出奇,恍若黑曜石一般。
風流云和妖憐星兩人竟然有說有笑,你挖苦我一句,我寒顫你一句,閑聊著在湖邊散起了步。
“風流云……”妖憐星瞥著風流云那無所謂的俊臉,有些遲疑的開口,突然看見了什么,猛地住口,眉頭狠狠的一擰,她是誰?她應該見過。
風流云步子一停,看著眼前的人,眉宇間有些惱怒。
“風……風哥哥。”眼前的女子,準確的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看著兩人,聲音有些怯怯的,似乎還帶著一絲委屈的意味。
“秋水靈鷲?”妖憐星有些遲疑的小聲低喃,仔細一看,的確是秋水靈鷲,那次準備和親的時候她見過,不過,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一身淡粉的煙雨裙,同樣系著粉色的披風,臉色卻有些蒼白,原本那靈動的水眸變得有些灰白,沒有神采,和她的年齡和不相符合,那總是提著鞭子的手卻有些緊張的揪著披風。
很難想象,這就是前月支昔日那個神采飛揚的九公主,那個高高在上,受盡寵愛的天之驕子。
風流云瞥了眼,淡淡的開口道:“沒事少出來。”
聲音也沒什么大的起伏,說完便錯過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秋水靈鷲身體徒然一怔,淚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讓她流出來,指甲狠狠地掐著手掌,猛的一松,留下月牙彎狀的幾道血痕,有殷紅的血跡沁出。
妖憐星淡淡的瞥了眼秋水靈鷲,這風流云,都不知道對人家小姑娘要溫柔一點。
妖憐星身上火紅的衣裙張揚顯眼,也那個嬌弱的小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也就是看了一眼便也錯身離開。
“風流云,她怎么會在這里?”
妖憐星有些疑惑的看著風流云,他什么時候這樣同情心泛濫了。
不過,她可不會同情心泛濫,說她狠心也好,沒人性也罷,她就是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風流云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他從不離身的鐵羽扇,唰地打開,開口道:“不小心撿回來的。”
本是調笑的話語,但是,那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好吧……”妖憐星手指勾起一縷發絲,火紅的一群隨風搖曳,恐怕要是風流云不將她撿回了,以秋水靈鷲的處境,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條。
“你就不怕少驚瀾給你判一個窩藏前朝余黨的罪名?”
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啊,如果按照以前的,前月支的直系皇子皇孫不是處死,就是終身軟禁,雖然少驚瀾沒有這樣狠絕,不過卻也不會由著秋水靈鷲這樣身份的人在掌控之外。
風流云搖搖頭,笑得很是沒心沒肺,“那就只好又將她送回去唄。”
妖憐星有些微怔,少頃,妖媚的臉上浮出笑意,“還真是個狠心的男人。”
妖憐星瞥了風流云陰柔的側臉,這個男人,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流連花叢中,也不知道有沒有過沾上他的一片葉子,不過,她知道,那肯定不會是秋水靈鷲。
就是不知道……
“狠心?”風流云緋紅的唇掀起一絲嘲諷的笑意,說的卻是云淡風輕。
“那……”
“不該問的就別問——”
風流云一聲打斷了妖憐星準備問出口的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抬步走到面前的石凳上坐下。
挑起石桌上的白玉酒杯,若無其事的飲著酒,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妖憐星瞇了瞇眼,她剛剛竟然在風流云眼中看見陰鶩的氣息,這種氣息,她在殊影身上感覺到過,一種陰暗殺戮的氣息,不過風流云的卻是一眼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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