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的冷光，映照在司明墨的臉上。
他那雙漆黑的瞳眸，猶如黑色的玻璃珠子。
他的唇角微微上翹，像頭慵懶又桀驁不馴的黑貓。
因年齡和司念念相近，司明墨的長相，與司念念最為相似。
兩人的臉型，都略帶一點嬰兒肥，讓人忍不住想要往他們白嫩柔軟的臉頰上，狠狠捏一把。
司明墨註視著電腦屏幕上，王秀蘭與明城中心醫院副院長的聊天記錄。
王秀蘭在向副院長咨詢，眼角膜移植手術。
周圍一片安靜，司明墨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念念的眼角膜，可以移植給我女兒吧？我希望，這個手術能盡快做。”
“你放心好了，念念她不會反抗的。
也不知道她從外面，染上了什么病毒回來，她在家裏，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趁著她現在這樣，我想趕快把她的眼角膜移植給我女兒。”
“在做完眼角膜移植手術后，最好能再安排一臺腎臟移植手術。”
司明墨拿過，剛從打印機裏，吐出的一張紙。
上面是這名與王秀蘭聯系的，醫院副院長的詳細資料。
這名副院長也姓王，是王秀蘭的親戚。
司明墨的胸腔裏，一團火氣在熊熊燃燒。
他想把手中的這張紙，揉成一團。
最終，他忍住了，他就拿起筆。
往副院長的照片上，猛戳了擊敗下，把副院長的照片，戳出無數黑洞來。
司明墨咽了咽喉嚨，容顏上被薄冰覆蓋。
他繼續往下翻閱，王秀蘭與這名副院長的聊天記錄。
與此同時，他也在問自己。
對于這件事，司綿綿究竟知道多少？
她知道，自己這三年來所用的眼角膜，是司念念的嗎？
她知道，司念念并非自愿，被迫摘取了眼角膜給她的嗎？
司綿綿和他們一起長大，在天水鄉，和他們生活了十五年。
這十五年來，因司綿綿的資質太過平庸，她接受的只是正常人的教育。
也因此，司綿綿與司明墨接觸的時間并不多。
即使見到了，也不過是打個招呼，他們之間，并沒有任何話題可聊。
但這十五年來，司明墨一直把司綿綿，當做自己的妹妹。
他本能的信任司綿綿。
覺得和他們相處十五年的，這個女孩子，對他們的親妹妹，不會有太大敵意的。
司明墨看到，王秀蘭把中心醫院的副院長，拉進了有司綿綿在的手術群裏。
司明墨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群裏面的聊天記錄。
他不自覺的在低喃：
“綿綿應該不知道的。”
“她可能一直被蒙在鼓裏……”
“她不知道，她要移植的是念念的眼角膜。”
“綿綿也是被王秀蘭給騙了……”
司明墨像在給自己暗示一般。
終于，司明墨的視線，定格在一行聊天記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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