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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毒副作用（1 / 2）

府城有戶姓林的，一家三口住在東貴巷。

林老頭是個打更的，林老婆子平常替人漿洗衣物賺取生活費，他們老兩口有個十七八的兒子，是個傻子。

據(jù)說是出生的時候難產(chǎn)，生下來時，一張小臉憋得紫得發(fā)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好容易哭了出來撿回一條小命。

結(jié)果長到三歲上，走路歪歪扭扭，話也說不利索，見人只知道傻笑，夫妻倆咬咬牙找了大夫看過，說孩子是出生的時候就傷了腦子，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十幾年下來，這孩子一直都是個癡兒，穿衣吃飯甚至上廁所都要人幫忙，還不如個三歲的孩子。

老兩口一直沒再有孩子，對這傻兒子也是疼到了骨子里，家里過得再窮再難，也短不了他一口吃食，在普遍面黃肌瘦的貧民窟里，傻兒子膀大腰圓。

雖這孩子傻乎乎的，長得又壯實，但卻是個安靜的乖孩子。林老婆子出門去上工洗衣服，林老頭熬了一夜回家補(bǔ)覺，他便不吵不鬧，乖乖坐在家門口，眼巴巴等林老婆子回來。

一家人也勉強(qiáng)算其樂融融吧。

林老頭一個月月俸一錢，城里生活，連根柴連顆菜都必要用銀錢來買，林老婆子的工作不穩(wěn)定，時有時無，平均下來一個月能掙二三十個銅板，日子過得很緊巴。

但即使這樣，林老頭每次下夜，都會去隔壁的蒸餅鋪，專門給兒子買兩個肉包子，幾乎每隔一天，傻兒子便能吃上一次。

直到錢家事發(fā)，蒸餅鋪被封，林老頭下夜之后轉(zhuǎn)個彎，換一家店買蒸餅，雷打不動兩個。

也不知道為何，某一天林家兒子突然將吃到一半的包子扔到地上，跳起來沖進(jìn)屋里，把剛剛躺下還沒睡著的林老頭打個半死！

要不是林老頭動作靈活，躲得及時，又很快跑出了屋，沒讓兒子抓住，還不知道他有命沒命活下來呢。

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一發(fā)生，整條街都炸了！

林家兒子不是一點話也聽不懂，他至少有四五歲孩子的智商，平時也能含混地叫幾聲爹娘叔嬸之類的，一直都很乖很乖，那天因何發(fā)狂，沒人知道。

也沒人跟個傻子真計較，他很快平靜下來，又安安靜靜坐在門檻上等他娘回來，渾然不知剛才差點做出謀殺親父的事來。

只可惜，沒過兩天，他又暴發(fā)了一次，這次是追著一路過的鄰居想要打人，被鄰居大叔一腳踹翻在地，林老頭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一邊將兒子暫時關(guān)在家里，一邊求著鄰居幫忙請個大夫，大夫自然說不出所以然來，他只覺得奇怪，為何最近突然發(fā)狂的人這么多，算算得有十來個了，而且多數(shù)都住在這附近。

真是奇了怪了。

趙仵作雖然不算大夫，但平素也與藥鋪之類有些聯(lián)系，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輾轉(zhuǎn)傳進(jìn)了他的耳朵。那蒸餅鋪外面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可是門清啊，便上了心，細(xì)細(xì)查了這些人之前是不是吃過加了料的包子。

結(jié)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還真是！而且都是常客，很多人天天都吃！除了林家，其余人家家境尚可，買得更多，發(fā)病癥狀更明顯。

很多人癥狀不統(tǒng)一，什么反應(yīng)都有。

有人突然暴躁，誰接近打誰，最親近之人也不放過，完全無差別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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