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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本事，也是你的命（1 / 3）

這是你的本事，也是你的命

楔子

冬天的玉遠(yuǎn)關(guān)，比大多數(shù)人想像中的還要蕭條些。

連續(xù)兩年的匪亂讓這裏稍富些的人家都攜兒帶女的逃了，留下的只有一些不肯離鄉(xiāng)的孤苦老人，守著七零八落的一份家業(yè)，也沒了什么念想，只是盼著天暖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在喘著而已。

新政革命后，天啟沒了皇帝，新政的那些個軍閥成立了個新啟民國，可仍舊不太平。亂世之中，一向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這是一處頗隱蔽的四合院。前兒個下了雪，昨兒個放了晴，雪融了趁晚上又凍住，白色的冰溜子順著院內(nèi)主屋頂上的青瓦垂掛下來，清晨的薄陽下閃著刀鋒般的銳利光芒。

門環(huán)從外面被扣響，聲音沈沈的。

“誰？”四合院的主人李歪嘴披著棉襖從一邊廂房出來問著。

“討些新鮮玩意兒。”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李歪嘴怔了下，接上話，“我們這裏只做隔年山貨，沒新鮮的。”

“隔年的也好，現(xiàn)下天寒地凍，隔年的反倒妥貼。”陌生人回應(yīng)著。

若是不相干的人聽了這對話只道其中沒什么意義。可李歪嘴自然聽得懂道上的暗語，忙趕上前下了粗重的門閂，探了大半個身子瞧出去，門外的人是個高壯的男人，神態(tài)倒是平和，著青衫綢襖，干凈不帶半點(diǎn)風(fēng)塵，看這身打扮兒倒也不像是玉遠(yuǎn)地頭兒上的人。

“這位爺，您來是……”李歪嘴咧嘴笑著問。

“冷爺介紹的。”陌生人也不廢話，從懷中摸出塊小銅牌遞給了李歪嘴，“我姓肖，肖瑞聲。”

李歪嘴接了，打眼一瞧果然是一字號牌，心裏一驚。

冷爺是玉遠(yuǎn)冷幫的大當(dāng)家，在這塊地面上混的哪有不知道他的名號，只是能拿得出他的一字號牌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顯而易見，來人的身份極不凡。

“肖爺，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李歪嘴不敢耽擱，迅速往裏讓。

“我不是爺，爺在那兒。”肖瑞聲側(cè)身站著，手臂自然而然的迎向斜后方。

門房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狹窄的胡同裏果然停了輛四面包了擋風(fēng)棉墊的小馬車。車轅上刻著的圖案竟是冷幫的標(biāo)志，而頭裏的棉簾已被車夫恭敬的挑起，先從車裏踏下一只穿了透明玻璃絲襪子及紅色高跟鞋的纖細(xì)的腳，長長的紫貂大衣下擺彰顯了貴氣。

光就看了這一點(diǎn)已足夠讓李歪嘴怔忡，就下車這位“爺”的行頭別說在玉遠(yuǎn)了，就是在金京也該十分時髦，卻不知怎么會來這兒買貨。

正尋思著，車上的主兒已經(jīng)踩著木凳下了馬車，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聲音清清脆脆、不急不徐。

李歪嘴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楞頭青，可當(dāng)看清了來人的面貌之后，真是呆的凍住了眼神。

她三十幾歲的樣子，保養(yǎng)的極好，皮子白嫩的像是剝了皮的水蜜桃，能掐出汁的甜。五官精致的驚人，嘴唇紅潤晶瑩，黑發(fā)濃密，燙了松松的卷披著長達(dá)腰際，耳垂上一邊掛了一顆亮閃閃的珠子，間或隨著發(fā)際輕動而露上一露，除此之外別無飾物，可光是那珠子及長達(dá)腳踝的紫貂大衣怕是也足夠在玉遠(yuǎn)買上一棟像模像樣的宅子了。

可讓李歪嘴看得呆住的不止是她的美貌，更多的是來自她的眼神。

那雙晶亮的眸子，眼神淺淺的掠過他而已，不冷，卻毫無生氣。

打了個寒戰(zhàn)，吞了吞口水，李歪嘴回了神兒，恭敬的欠身，“是小的眼拙，貴人裏面請……”

也只能叫貴人了，看這位正主的打扮，壓根看不出是小姐還是夫人，叫錯了豈不討打，干脆含混著過關(guān)。反正她找得到這裏、對得上暗語、又拿得出冷爺?shù)呐谱印?

“小姐，就是這裏。”先前扣門的姓肖的男人極恭敬的朝“貴人”說著，順便也提示了李歪嘴該怎么稱呼。

“嗯。”這小姐簡單的嗯出一個單音，像是壓根沒看到李歪嘴一樣，高跟鞋直接踏進(jìn)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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